与佛行
陈传珂 2022中秋3日
天国的钟声蓦然敲响
灵与佛相约下凡徜徉
嶙峋皱褶
暗涌碧浪
高天厚土
宇宙洪荒
911迎佛的鞭炮声响在远方
印度洋海啸欢迎的旗帜在猎猎作响
灾难中枉死的冤魂组建的仪仗队正步走来
将彩旗交接给如火如荼的俄乌战场
写字楼里的交易的电话叮叮咚咚响
象牙塔里人王们早已是剑拔弩张
安静的世界早已远去
无事静茶思有情书画诗的生活已成过往
怀旧的佛的叹息让灵的心颤
便有无数的幽灵随着天地的喘息走进阳光
积下的业终于惹恼了大海
让蓝色的精灵洒满地球
如同蓝色的怒火凝成的巴掌
狠狠地打着一副副丑恶的脸膛
把手脚绑束将祸口捂上
把千万年制造出的垃圾清净滌荡
还天的净海的蓝山的绿人世间的清畅
……
老女人一路沙哑的电话
玷污了旅程
打碎了美好的想象
窗外的幽灵在枝叶间游荡
偷偷的窥视都市的夜光
疯狂的人们被噪声包围
杂乱无章的舞步震撼着广场
得宠的狗狗在树干翘腿撒尿
无家的猫儿在草丛里探头探脑躲躲藏藏
玲珑的脑袋里装满钱的窈窕女孩儿经过我的身边
仰着高傲的头颅看我居然用的是眼角的余光
这行为刺疼了我
因为她忽略了我心中尚存的那丝情觞
调皮的顽童从我身后爬过
裸露的肉肉的小腿摩挲着我的脊梁
稚嫩的喘息唤醒我苍老的细胞
突然间便有了力量
昏黄的世界也同时间多了几分光亮
咖啡厅打开了窗户
可可和香精的气味一起在空气中荡漾
脏了口的鹩哥去他妈的被主人放飞
乞丐一样在游人的脚下觅食
竟然忘了自己还有一双翅膀
封闭了半年的公园忽然不见了围墙
百五十年的悬铃木从此失宠立在马路边为闲人遮阳
长廊的排椅从门外移到门内
方便了蚊子在坐客的腿间闲逛
公园里的铜人不知疲倦的摆着永远的炮尸
风雨无阻的老翁再也不能把古琴拨响
曾经干柴般的指间流出的音符
却仍在无垠的宇宙里永恒的扩张
螺蛳粉的胖女人就着惨淡的灯光呼噜着卖剩的螺蛳粉
蛋糕店的老板把卖剩的蛋糕扔进硕大的冰箱
明天您买到家的蛋糕
包含着神州广袤大地浓浓的历史的沧桑
牡丹亭前的彼岸花奇怪的绽放
无叶而怒放的血色的花须向尚存的生灵释放着佛的旨意
忘乎所以的人类却全然不觉
因为这个世界几近疯狂
蒙面人的出现让暑热蒸腾的公园又添一道风景
几于裸露的身体和包的严实的花样面庞
夺走了骄傲的挺着大肚的孕妇的风采
地球的磁力拉垮了一张张老脸
伴着冲拳踢脚的音乐象似了来自天国的钟响
流浪汉睡在时尚广场的宽檐下
对面停车场的大B马莎劳斯们冷冷地一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一件车衣就可以换一幢遮风挡雨的住房
游走在公园小树林中的二十元的抹抹女人
象极了曾经仰慕的高不可攀的女郎
而娇嫩肤白呢喃的吴音
又让眼前的女人更让人心旌荡漾
抖抖着诅咒如假死全家的老者
正憨憨的把黄黄的糊状调料搅成蜜王浆
老实巴脚的装修工
将矿泉水空瓶塞进别墅主家的下水管道
幻想着别墅的主人有朝一日面对着漏湿的墙体发狂
慈祥的大妈一天到晚串行于亲朋好友
神秘兮兮的将可以延年益寿的宝贝推荐
这样神奇到可以延续生命的好物怎么能把官富们遗忘
北种南养的海参的肚子里掺进了细沙
据说这样吃下去会更有营养
一只唤作六六的土狗每天风雨无阻地往家偷东西
偷菜偷肉偷猪还偷羊
甚至于把襁褓中的婴儿都偷了回来
闹得主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孩子的娘
网购纸皮核桃硬的可以当榔头
墨迹未干的拙劣字画被卖成了汉唐
历史的规则被修改
人类序列的金字塔被倒装
酒红灯绿的一餐是老山中的一年富庶
薰风永沐的台上开口一唱
兑换了冰雪日夜的终生戍边卫疆
荒漠中问天换地的老英雄也曾是翩翩少年郎
镀了金的善良象无孔不入的风
进来学校进了课堂
进了单位进了商场
进了医馆进了康养
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寺院庙堂
还有好多好多地方
……
踏着五彩灵石铺就的盛开着睡莲的巨大方砖
寻觅杂乱规迹的过往
在无绪中抹去罪恶
重新点燃善灯
圣人出
半个苹果
呑咽万里江山
一杯茶水
洗碧一路风光
直前勇往
(2002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