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给孩子讲完这一句诗意过后,突然感到好惆怅,虽然岑参在这诗里表达的是豪迈。想想看,刚才你和朋友还在一起饮酒作诗,这一下就只见马蹄印,而朋友已经消失在山那边,离你越来越远。
现代人的离别在交通和通讯极端发达下尚有几分不舍,何况古代交通极端落后和闭塞的情况下。“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从此以后,何时再见,何地再见,都成了未知数。运气好的时候,逢入京使,也只能“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报平安”;运气再好一点,“又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那就是最好的再见了。
不过,中国古代的诗人们的境界又是高远的,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也能像像陆凯那种“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实在是超越时空的距离非常浪漫了。又潇洒又深情的当属楚狂人李太白“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哪怕行路再难,也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大概正是因为离别后的相聚不确定性,所以古代人才会在每次分别的时候搞得十分隆重: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那么多的离别佳作因此流传至千古,足以抚慰平庸如吾辈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