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我刚落座,就注意到邻座的女孩。她穿着淡粉色的开衫毛衣,长发披肩,手里抱了一件鹅黄色羽绒服,似乎正看着舷窗外发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女孩接起电话的同时回过头,我们彼此的目光刚好交汇。
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眼神清澈而柔和,看起来并没有化妆。这样清丽的气质,无论在哪都会是人群中很亮眼的存在。
飞行的过程中不能联网,这对当代年轻人来说无异于酷刑。
我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腕上的手表,无意中瞄见女孩的手机壳,上面是一个很漂亮的漫画人物。我认出那是我常玩的游戏里的一个角色。
“诶,你玩XX啊?”
我看看她的手机,又看向她,适时开口,就像和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讲话。
“嗯。”她轻轻点头。
“这个游戏,我也经常玩。”
她看了我一眼:“是吗?”然后礼貌一笑,“你最常用哪个角色啊?”
于是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从游戏聊到现实。
她个温柔娴静有教养的女孩,讲话轻声细语,举止也很得体。
飞机落地锦都,女孩跟我告别。她说,她是专程到锦都旅行的。
我提出加社交软件,她同意了。
原来她叫白芷。
我把在榆州的生活碎片分享给白芷,白芷都会及时回应。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大街小巷异常热闹,小区里有小朋友在玩摔炮,夜空中有绽放的烟花,远处的广场还有音乐喷泉。
榆州还是那个熟悉的榆州。
除夕夜,外面鞭炮声不绝于耳,电视里如往年一样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手机里是朋友们“轰炸”般的“除夕快乐”。
年夜饭上桌,老爸突然宣布一件事情。
自从去越城创业,我在榆州呆的时间越来越少,老爸提出把我现在独居的房子卖出去。他的意思是,反正我目前不会在榆州长居,偶尔回来,也住不了太久,和他们一起住就可以了。
我有些纠结,毕竟那是我高中毕业起就住的地方,十年了,那套房子于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房子。况且,我已经习惯独居,跟长辈同住免不了有矛盾。
可是照我回榆州的频率,房子一直闲置,卖了能效益最大化,老爸的想法也确实没错。
直到老爸说他已经把房子卖出去了,对方要求年后就腾房,我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他总是这样,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什么事都帮我做主。这么大的事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只会马后炮。
虽然极度不情愿,但我还是听从了老爸的安排,等过完年走完亲戚就搬家,先把东西都寄到越城再做打算。
情人节这天,几个朋友约着一起看了场电影。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总是在种种巧合下遇见并不断重逢,但生活不是演电影,许多人只匆匆一面就消失人海。希望彼此陪伴,就不能完全交给命运和缘分。
电影散场,我走在嬉闹的朋友们身后,满街充盈着浪漫的氛围,看着商场的气球和鲜花,以及周围一对对的情侣,鬼使神差地给白芷发了“情人节快乐”。
白芷调侃我是“单身狗”,但我一点也不生气。
我很自然地把话题引到别处,她很自然地顺着话题聊下去。这样默契,仿佛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