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家庭治疗是由萨尔瓦多米纽庆在20世纪60年代创建的该流派认为个体症状的根源在于家庭结构的功能不良,有针对性的改变家庭结构,有助于家庭解决问题,李柳静定义了家庭结构并提出了家庭结构的评估方法,以及针对失效的家庭结构的干预方法。
家庭结构。米牛静认为家庭结构是一种可预测的行为程序或是有条理的行为模式,家庭成员通过他来实现彼此之间的交互作用。家庭中的交往模式规范着家庭成员的行为,还有这些模式,需要约束系统加以维护,家庭中的层级结构能够发挥这一作用,层级结构是指家庭成员之间的权力差异,当孩子未成年的时候,父母承担着养育保护和教育孩子的责任,因此父母的权力应该大于孩子,如果父母的等级跟孩子平等,我在孩子之下,孩子在家庭中就失去了保护。但是理论上说,一个人到青春期之后,差不多是可以和父母平起平坐的,因为孩子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行为能力,在法律上也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这个时候父母应该允许孩子争取更大的权力,以促进孩子的成长。米柳庆认为,青春期的孩子和父母的某些夺权冲动对孩子来说是有意义的,如果这种夺权行为完全被压制了,青少年就可能出现各种行为问题。家庭中也会存在一种功能性的互补作用,性子急和性子慢,一家的老大和另一家的老小结婚,老大比较强势老小一般要求被照顾,这种互补情况相对来说就匹配的很好,如果都是老大容易中全,如果都是老小则可能互相推诿,丈夫和妻子能够互相接纳对方,有助于家庭的整体运作。
家庭子系统。家庭系统通过子系统的分化来实现各种功能,最常见的子系统有夫妻子系统,亲子子系统和手足子系统。夫妻子系统是家庭的基础,其功能直接关系到整个家庭的稳定,亲子子系统则是在孩子降生之后新形成的子系统执行着夫妻对孩子的抚养和教育职责,当家庭中有第2个孩子降生时,就会出现手足子系统,在这个子系统中孩子要学习跟同辈人打交道,对于孩子适应家庭外的同伴关系有着一定的作用,在家庭中每个人都同时处于不同的子系统中,比如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是儿子,丈夫和父亲,它在不同的子系统中有着不同的权力等级,同时也处于不同的互补关系中。除了这些基本子系统,家庭中还可能形成一些临时联盟。比如在一个普通家庭中,如果母亲比较弱势,一般孩子会和母亲组成联盟,联合对抗父亲。比如当父母出现小争执时,孩子通常会向着比较弱势的一方,一般是和弱势的母亲联盟,以达到家庭内部的某种平衡,如果是父亲弱势一些的话,孩子也可能和父亲联盟,当然也有破坏平衡的联盟,这是更复杂的情况。
人际界限不同,子系统有着不同的特定功能,其功能的正常执行与系统的分化密切相关,一个子系统应该要有清晰的边界,这样才能容许子系统的成员在不被干扰的情况下执行功能,同时又能够容许此系统成员与外界进行适当接触。人际界限调整着,家庭及其子系统的分离性和自主性规定着谁能加入家庭或其次系统以及如何加入可用于保护家庭过期子系统的相对独立和功能发展。比如夫妻子系统需要发展夫妻相互合作相互适应的能力,这就要求夫妻双方原生家庭的家人,他们的孩子以及家庭外成员跟夫妻子系统形成边界,亲子子系统中要发展夫妻养育孩子的能力,同样需要一个清晰边界的保护。米柳庆认为人际界限的清晰度是评估家庭功能的重要指标,有问题的人际界限通常存在两种情况,第1种是疏离型,表现为家庭获取子系统界限过于严格,导致家庭或许子系统比较封闭,与外界的接触很少,家庭户籍子系统成员可以发展自主性,但企业归属感和需求支持的能力比较弱,当家庭遇到应急事件需要进行结构调整时,家庭往往属于无响应或者延迟反应的状态。第2种相反的边界叫做纠缠型,表现为家庭活期子系统的边界是模糊的,与外界处于过度融合的状态,家庭活期子系统的独立性会受到威胁,处于这种家庭或其次系统的个体,可能会有归属感增强的体验,大企业自主性的发展可能受到影响,这两种状态是人际界限处于两个极端的体现,与家庭功能不良有着密切的关系。结构家庭治疗师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在于评估家庭与外界家庭各个子系统之间的边界清晰度,进而调整家庭边界,是模糊的边界变得清晰,打通僵化的边缘。米柳庆在会谈中发现,婆婆会卷入儿子和儿媳妇儿的亲子子系统里面,和儿媳妇抢孩子,这是典型的边界问题,米柳庆认为这个家庭应该具有边界,婆婆应该离开这个家。大家都感到很诧异,觉得这不符合中国传统,米柳庆却说了一句非常强悍的话,我不管你接受的是什么传统,但我告诉你只有家庭结构的边界比较清晰,这个家庭才会比较健康。在亲子子系统中,父母与孩子的边界模糊,属于纠缠型连接,在中国家庭中是非常常见的,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母亲和孩子的人际边界,有可能是偏纠缠型的,因为孩子对母亲的需求很高,这是一个正常现象,但当孩子长大后,养育孩子的主要职责在于管教和指导,亲子间的人际边界就要清晰一些。当亲子界限模糊的时候,父母对孩子偏离习惯的行为会过度反应,或者因为害怕孩子犯错误,就代替孩子做很多事情,这种边界模糊,有时候是因为爱,有时候是因为父母对错误的恐惧,父母养育孩子的时候,其实不需要去帮助孩子避免或者绕开所有的错误,而是要告诉他,人生本来就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错误组成的,我们需要学会的是纠正错误的方法。犯错误是再正常不过的大错误,当然是要严肃处理的,但是很多小错误应该是被接受的,很多家长特别害怕孩子犯错误,孩子一犯错家长紧张,孩子也紧张,家长不要那么害怕孩子犯错误,学会去接纳孩子的错误,孩子才可能接纳自我。这并不是在鼓励孩子犯错误,而是在孩子犯错误的时候,帮助他们修正错误,积极面对错误,如果父母因为害怕孩子犯错误而模糊了自己和孩子之间的界限,时刻都限制着孩子,那么孩子就只剩下对错误的恐惧,这样一来,孩子永远都学不会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如何面对挫折和失误。在梳理型的家庭中,人际界限是很僵化的,父母对孩子有着很严格的要求,你必须按照什么什么执行,你必须独立完成什么什么什么等,事实上一些针对自闭症儿童的行为训练就对儿童设立了一个不容妥协的辩解,你必须完成这些任务,没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空间。如果家长对这种行为训练盲目遵从并规范投入到训练式的角色中,就有可能制造一个梳理型的人际边界,是想若是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又怎么能学会正常的人际关系呢?如果父母没有让孩子感受到爱,他们有如何能学会爱呢,爱的表现应该是理解与接纳,而不是评判与限制。
家庭适应和适应障碍。家庭中的压力,有一部分来自外部环境,及某个家庭成员或者整个家庭在与外界进行接触时遇到的压力。比如爸爸或者妈妈在工作中遇到了压力,那么首先受影响的应该是夫妻子系统,如果夫妻子系统没有很好的应对,这种压力压力就可能转移到其他家庭子系统,影响亲子间的正常互动,还有一些压力是外部环境作用于整个家庭的,比如全家搬到一个新的城市,每个家庭成员都需要为此做出适应和调整。适应不良的家庭可能存在两个问题,第一,家庭内部的固有结构是有缺陷的,当家庭面对压力的时候可能会出现新的混乱。第2家庭结构是缺乏弹性的,在面对压力时,家庭关系中的边界会越发僵化,以致个体避免或抗拒去探求角色的变化及现有交往模式的可替代方式。家庭结构治疗认为家庭如果缺乏弹性就会出现很多问题,所以我们在做咨询的时候,需要让这个家庭的结构更具灵活性,要能根据情况的变化而做出适度的调整。米柳庆曾对很多患进食障碍的青少年家庭进行过干预,并系统总结了在这些家庭中存在的适应问题。他发现这些家庭大都存在第1类适应不良的问题及固有家庭结构存在缺陷,这几种表现为很多患进食障碍的孩子与父母的边界过于模糊,他们之间呈现出过分亲密不分离的状态,父母的养育行为常有过度保护的倾向,对孩子的行为有过多的控制和限制,进食障碍可以看作孩子和父母争权的行为,父母对孩子有太多控制,但孩子至少可以决定自己吃多少东西,孩子最终通过进食障碍实现对父母控制的反抗以及对父母的控制。另外,这些家庭也大多存在第2类家庭适应不良的表现及家庭结构缺乏弹性,不能根据环境的变化进行调整,这是大爱大多起病于青春期,青春期的时候,孩子的自我意识膨胀,他们会期待自己在家庭中的权力有所上升,自主性增强,这时父母其实应该对家庭的层级结构做一定的调整,给予孩子更大的自由度,而如果家庭层级结果过于僵化无法调整,那么原有结构就会失效,家庭成员就会出现适应不良的问题。还有一些家庭的问题是没有能力去应对和解决冲突,家庭内有冲突很正常,这是家庭结构进行自行调整的绝佳机会,父母两人有分歧或者口角冲突到了一定水平后反而能够很好的解决问题,但如果父母没有能力去好好应对冲突,要么回避冲突,要么将一般冲突升级为恶性冲突,而无法寻求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那么孩子的应急水平就会升高,接着出现各种心理或生理症状。
结构家庭治疗在自闭症儿童家庭干预中的运用。我们会关注家庭结构的评估,关注家庭互动模式,家庭成绩结构,家庭及其子系统的边界是否清晰,目标是通过调整失效的家庭结构,极限照合理的边界,增强家庭的压力,应对能力。我们的干预方法是要让孩子和家长建立良好的亲子关系,认识到自己是被接纳和真爱的同时,要维持正常的家庭层级结构,让孩子接受家长对其合理的控制和规范。在实践操作中这两个目标有时候存在矛盾,需要小心谨慎的处理,我们的方法是先给后收,先让小孩获得足够的选择权和控制感,这有时候看起来是对孩子的纵容,当孩子状态慢慢变好的时候,要对原则性问题进行控制,不是真的没有原则的让孩子无法无天,我的临床经验也显示,当你给足了孩子爱往回收一点权力并不是很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