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重庆小面由两块钱二两涨到两块五,上了本地各大媒体头版。
好事者在网上评重庆小面五十强,那年百度搜索能找到二十多万条记录,而搜重庆工业五十强,只有十万条。
重庆小面,不知源于何时,没有谁是发明者,默默无闻却无处不在,是重庆人生活的一部分。
在重庆,小面是早餐。没有人统计过有多少重庆人早餐必吃小面,但是你问周围的同事、亲戚、朋友,绝对超过50%。早上醒来,洗漱出门上班,迷迷糊糊跌跌撞撞到楼下每天报到的面摊,含混不清地冲老板来一句:二两,多放点花椒。五分钟,一碗麻辣鲜香热腾腾的小面端在你面前,香气扑面,你渐渐醒来。用筷子把调料和匀,张嘴吸溜一口,辣得一颤,终于苏醒。一碗面下肚,汤是不能放过的。上面一层红油,所以边吹边喝,这需要技巧。结果是:吹完喝完,等于白搭,但是我们还是一丝不苟地吹着……重庆人彻底醒过来,是在吃了二两小面以后。这时,那个开朗乐观、幽默好动、耿直火爆的重庆人才真正回来了!
广义的小面指重庆早餐吃的所有麻辣味的面条,包括麻辣素面、豌豆面、杂酱面、牛肉面、肥肠面,这五种面最常见,其中豌豆面与杂酱面可以和二为一,称豌杂面。狭义的小面仅指麻辣素面。一个面摊的面是好是坏,功夫全在一碗小面里。
重庆每一碗小面都有十几种调料:油辣子海椒、花椒面、酱油、味精、醋、榨菜粒、芽菜粒、油炸黄豆、花生粒、芝麻、姜水、蒜水、猪油、混合油、葱花、筒骨汤。
小面调料的灵魂是油辣子海椒,它决定了一碗小面的水平与排名。大铁锅放一点点油烧烫,干辣椒下锅炒至出香、干脆,用石臼舂成辣椒面,但不能太细。然后用大量菜油烧辣(高温),关火,将辣椒面分三次在不同油温时放入,这样做出来的称油辣子海椒,辣味香味俱全才是好的油辣子。
选上等的茂文花椒或陕西大红袍,去籽舂成细末,椒香冲鼻醒神,是小面香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麻辣味的标志。
小面的另一类香味出自花生、黄豆和芝麻。干炒花生至香,舂碎即可。黄豆过油炒香,整粒备用,芝麻干炒备用。
参与调味的两样东西是榨菜粒和芽菜粒,提振鲜味、让味道多元化、复合化,增加味道的厚度。
分别把老姜和大蒜捣蓉,冲入适量开水,制成姜水蒜水。姜水蒜水是先锋,加入调料不见踪影,可是一尝之下,有它则味正,无它不地道。早上吃过小面同事老远就能闻出,多半是姜蒜的功劳。
混合油、酱油、味精是小面调料的守城将军,把十几种调料牢牢守住混合其味、调和其味、形成其味,让一碗面条的基本味道成形是这三种调料的作用。再加猪油,是让其升华到另一个境界——几乎所有的面条,不加猪油的面条就不是一碗好面条。蔡澜说的,我同意。
所有调料放齐,抓把葱花撒在上面,舀一瓢筒骨汤加入混合,一碗小面的佐料才算“打”好了。这时,锅中面条的火候也差不多了,起锅撩进碗,让你欲罢不能的重庆小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