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二)

梦中:“江南可采莲,莲叶河田田,鱼戏莲叶间……‘’远远地便听到这歌声悠扬徐缓,只见荷田之间缓缓一尾兰舟驶来,浮萍轻轻荡开,现出那柔美的身段来,这次是个女子,娇妍姿貌,但不显妖艳,正如两旁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与之比较,相得益章。那女子想是来采莲的,舟上一个篓子,已是满满当当的了,于是她便坐在船沿,将玉足在水中涤荡,不时发出两声轻笑。

方芦苇睡眼惺忪的开始刷牙,正奇怪今天的梦竟不同了,这两日不知怎的,总是做这等荒诞梦境。刷完牙出来一看,呀,已经6:00了!匆匆换了衣裳便出门了,余箬都已经到了,店里已经坐着不少客人,刚巧有一桌点菜的,芦苇赶紧过去招呼,忙了一上午,眼见没什么人了,芦苇便去休息间歇息。

方朦胧了会,又听见有人叫她,她洗了把脸出来一看,原来是苏苜,他今天显得格外精神,浅灰色的薄外套,里面是纯白的一件体恤,略青色的裤脚挽了起来。表面上平淡温和,然而眼底的一丝血红却透露了他昨晚没有睡好的消息。芦苇上前问他:“你怎么来了,”他答:“哦,我没事来看看你。”我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听说你昨天刚分手?你也别伤心,你会找到更好的。”苏苜言:“是,她昨天告诉我她跟了一个富二代,大约是嫌弃我没钱,别了她,我倒想起你来了,你别误会,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为当年的我向你道个歉。”“道歉?不必了,好好的为什么要道歉,如果你是来看我的话,你看到了,如果你是来吃饭的话,欢迎光临。”苏苜笑了笑说:“好吧,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了,回见。”我看着他转身走出门外,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酸楚。

其实我和苏苜并未正式交往过,但他当时追了我许久,他不算优秀,放在人堆里也不能一眼认出,他学习平平,长相平平,并没有任何突出的魅力,我成绩较好,容貌也小有姿色,他家境并不好,却把一年的学费省下来给我买我喜欢吃的,听闻我喜欢会弹吉他的男生,他便攒钱去买了一把廉价的吉他,没日没夜的练习弹奏。有一天下了晚自习,他买了些玫瑰在我们宿舍楼下摆成一个心形,自己搬把椅子坐在中央开始弹吉他,我室友叫我过去看时,我倒有些惊讶,他弹的虽不流畅,但闭着眼睛,感情丰富。当时就吸引了不少周围的学生过来观摩,女生翘首冀盼,男生则嗤之以鼻,第二天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学校,其实这样的事几乎天天都有,却不知怎么我俩的事就传得这样快。自那日以后,我便对他生出一丝好感来,直至一日夏夜,他在宿舍楼下喊我,我一下去,他神秘兮兮的从背着的双手后面拿出一个小玻璃罐子,原来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许多萤火虫,那些萤火虫在罐子里慢慢地飞舞,尾部发出荧光,甚美。他将罐子打开,霎时间萤火虫全部飞出来,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莹光点点,上下翻飞,犹如天上灿烂的星河,闪烁盘旋,如梦似幻。他问我:“怎么样,喜欢吗?”我说:“喜欢,难得你不知道哪里去抓这么多萤火虫来哄我。”他说:“只要你愿意,我愿一辈子都当你的萤火虫,围绕在你的身边,为你闪亮,为你发光,只要你展颜欢笑。”我说:“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但请容我想想,此事事关重大,我想好好思忖再做决定”。他温柔一笑:“没关系,你是该好好想想,不管多久,我等你。”

然而在这不久,学校便传出他跟那个校花好上了的消息,没有人知道是什么缘故,我也不知道,那几天心里不免有些难受,然而很快我便想通了,他或许有他的考虑,人生如梦,为欢几何,既然他选择了那位校花,我便笑着祝福就好。

这一天过得很快,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走到家门口准备拿钥匙开门,被一只突然窜出来的花猫吓了一跳,我仔细一瞧,原来是楼下那群流浪猫之一,不知何时,楼下总是聚集了许多的流浪猫,小区里有不少好心居民常常喂它们些东西吃,我也常喂它们些小鱼干。进家门洗了个澡,打开电视看电影,看着看着,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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