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站我们来到了丹巴的甲居藏寨。欣赏完四姑娘山秀美的自然风光,再来感受一下藏民的风土人情。
“甲居”在藏语中是百户人家的意思,以甲居藏寨为代表的“丹巴藏寨”还曾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中国最美的六大乡村古镇”之首。
在距县城以北7公里的甲居藏寨,远远看去,每户藏宅就像群星般散落在倚山倾斜、起伏向上的缓坡上,或星罗棋布,或稠密集中,或在高山悬崖上,或在河坝绿茵间,与山谷、溪流、雪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藏区童话世界”。藏寨从大金河谷层层叠叠向上攀援,一直伸延到卡帕玛群峰脚下,放眼望去,群峰像一位慈母敞开宽大温柔的胸襟,将山寨抱入怀中。
从书籍资料中得知丹巴又称“美人谷”,因为这里既有西夏皇族后裔的血质禀赋、唐代“东女国”的遗风流韵,又有明清宫廷服饰的浓妆素裹、嘉绒藏族传统歌舞的锦上添花,因此使得丹巴姑娘与众不同,也造就了美人谷。看到景区入口处立着刻有“美人谷”的石碑时,我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到底这里的姑娘有着怎样惊艳的容貌?
为了更深的感受藏寨的风俗,我们订了景区里的民宿,打算就在这里过夜。在开往民宿(半山腰位置)的盘山路上,近距离地观察了身旁经过的一栋栋藏寨。
每栋寨子都有三四层楼高,采用比较原始的石木结构,木质构架部分和屋檐主色调均为红色,在二层以上的墙体刷成白色。房体的外墙多以白色、褐色与黑色圈涂成条纹,并绘有宗教图案,门板和一楼的墙壁上涂满色彩鲜艳的花纹,屋顶挂着彩色经幡,这也是藏寨特有的建筑风格吧。数千年来这些乡土民居一直保持着这种传统、古朴的民族特色。家庭经济条件好一些的,会有专门的家畜圈和顶层露台。一般寨楼坐北朝南,有的三、五成群相依相偎,有的远离群楼,孑然独立。
行走在这些藏寨村道上,会看到一些房子像是刚被粉刷过。据介绍,每年春节前夕,寨房主人们以当地的“白泥巴”为主要原料,通过配方煎制成白色染料,精心重涂寨楼墙面,使整个藏寨像是披上洁白的盛装,院里角落也会堆满木柴。这里的年节风俗是家家户户面要满柜、水要满缸,柴要满棚,外出的村民一般都要回家过年。
登上景区最高的一处观景台,居高远眺,澄净的天空下,高山被云朵环绕,溪流在谷底流淌,雄鹰在天空翱翔,野花在山坡绽放,感觉自己完全融入这山水画卷,心情瞬时变得舒适、放松。除了充满民族特色的藏寨外,还会看到许多高出民宅一截的像炮楼似的建筑,这是碉楼。丹巴拥有全国最多的古碉楼,有“千碉古国”之称,而梭坡又是丹巴碉楼最集中的地方,其中一座五角碉举世闻名。06年丹巴古碉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别看这些简易的碉楼并不那么威严壮观,但都是经受了千年风雨侵蚀、战争洗礼、地震考验的,具有悠久而灿烂的历史。如今这些丹巴藏族先民们的建筑杰作依旧傲立在悬崖峭壁之间。站在这些碉楼面前,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兜完了整个景区,天色还早,索性返回到镇子上走一走。来的时候经过镇上的一座吊索桥(诺米章古桥),它还一直在我心里荡漾着。
走到桥边,我就被这座吊桥的气势惊到了,远比在车上看到的宏伟许多。虽然桥体被碗口粗的钢筋吊索紧紧稳固着,但人走在上面依然感觉摇摇晃晃,再看着桥下汹涌湍急的水流,我的脚步开始停滞不前。迎面走来一位身穿藏服、头裹布巾、手扶拐杖、步履从容的老奶奶,快到我身边时,她停了下来,和我说了几句话,虽没听清,我却从她充满慈祥的眼神中,猜出她是在安慰我不用害怕,桥很安全。
小心翼翼的折返后,看到奶奶独自坐在桥头上休息,便坐下来和她闲聊。虽然我们的沟通有些费力,但她基本还是听懂了我的意思。她已年近80岁,但身体依旧健朗,两个儿子都在拉萨打工,自己独自生活在这个镇子上,每天都会在桥上走几趟,去对岸的街上逛逛,在桥边坐坐,看得出奶奶依旧对生活和身边事物充满了热情和好奇。我不免在想:“到了奶奶这个岁数,自己会是什么状态?能否好好照顾自己?还会依然热爱生活吗?”
看天色逐渐暗淡,我们便从镇上回到藏寨,夜色也笼罩了下来。但隐隐感觉这里的村民用电很省,整个山只有一些微弱的灯光照明。即使是景区的酒店内,房间里几乎也都是低功率的用电设备。
朋友告诉我,由于自然条件限制、建设难度大等原因,西部不少地区仍然存在缺电、电力不稳的问题,特别是这种靠近山区的地方。想起去年在贵州住过的千户苗寨却完全是另种风格,围炉起舞,灯火通明,热闹万分。不过,随着政府的关注和扶持,我相信这些问题的解决都是指日可待的,至少现在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这个深藏在横断山脉中的世外桃源,已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直到第二天清晨离开,我也没见到心心念念的藏族美女。也许她们都外出打工了,也许她们要在特殊的节日才会靓丽现身,虽然没看到这些美丽的身影,但这里的景色和风俗还是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感受。
藏寨风情也许不是看一眼、住一晚,就能体会的,只有真正融入其中,或许才品得出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