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看北朝:慕容世家

话说南北朝中的北朝十六国,史书上称做是“五胡乱华”,但其实是司马家自己不争气自相残杀导致的后果而已。而“五胡”主要指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大部落,却可谓个个是人才辈出,而慕容世家正是鲜卑族的一支最杰出的代表。

三国时,鲜卑族首领莫护跋率领族人迁居辽西,曾随同司马懿征讨割据辽东的公孙渊,立下战功,被封为率义王。莫护跋在棘城以北(在辽东北部)建立国家。当时北方的汉人多戴步摇冠,莫护跋见了很喜欢,也整天戴在头上。鲜卑人见了他这种打扮,都称他为"步摇",后来因谐音被称作慕容,此即慕容氏得姓由来。自莫护跋之后,这个部落逐渐加快汉化,到后期几乎是和当时的晋朝人没有太大区别。北朝历史上的第一代首领叫慕容廆,莫护跋的曾孙。

慕容鲜卑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个个人才,却兄弟不和。慕容廆与慕容吐谷浑是老首领慕容涉归的两个儿子。公元283年十二月,慕容涉归去世,其弟慕容耐夺位,十五岁的世子慕容廆逃亡。公元285年,慕容耐被部众所杀,慕容廆被迎回继位。慕容廆继位不久,就与比其大23岁的庶兄慕容吐谷浑发生矛盾。一次,慕容吐谷浑的马群与慕容廆的马群发生冲撞,慕容廆生气地对慕容吐谷浑说道:“先公分给你一千七百户,为什么不走得远远的,竟让马匹发生冲撞?”慕容吐谷浑听后,也很生气地回道:“马是畜生,发生冲撞乃是常事,为何要对人生气?要想分开,那还不容易?我准备带着部众离开你到万里之外去。”慕容吐谷浑说完,即带着部众离开辽东,迁至阴山,又迁至陇西之枹罕(甘肃省临夏市),也是现代慕容氏的一个分支。

在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中,慕容博现身,教训他儿子慕容复时说道:“嘿嘿,大燕国当年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却不料都变成了断种绝代的无后之人!”其实这个说法有点偏颇,因为北宋慕容氏一族,慕容延钊后裔都是相当显赫的当朝勋贵,大家所熟知的杨文广的夫人穆桂英,其实就是慕容氏,“穆”就是“慕容”的转音。


现再回来说北朝十六国的北朝第一名将慕容恪,慕容皝第四子,慕容廆的孙子。在名将如云的北朝,纵横天下,平生为尝一败。当时年仅十四岁的慕容恪的初战就是率领三千骑兵突袭石虎十万大军的大营,史书上记载后赵“互相惊扰,弃甲而遁”,“恪乘胜追之,斩获三万余级。”十四岁的少年,上下5000年历史中,唯有太原王。不论是白起还是韩信,不管是岳飞还是李靖,十四岁就能立下如此功勋的就只有慕容恪。他后来十七岁就独震辽东,一个中国人统一了后来的朝鲜半岛,被韩国人顶礼膜拜。352年燕魏大战以连环马擒杀一代名将冉闵,经鲁口之战,广固之战,野王之战,横扫黄河以南,将河南各地纳入版图,使燕国成为当时第一强国。

当然后世质疑他的人都认为慕容恪的用兵不如他五弟慕容垂,因为总是屡屡利用精兵突击获胜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但问题是大家都知道,却没有任何人在野战中可以防住他。从战绩上来看,毕竟慕容垂击败东晋名将桓温和刘牢之,对手含金量更强一筹,晚年对西燕和北魏的谋战手段更已入兵家化境。但慕容垂麾下的后燕军队,害民扰民的不良记录颇多;慕容冲治下的西燕军队更以残暴著称。相反慕容恪治下的前燕军队,则堪称五胡时代的王者之师,惜墨如金的史家用了岳家军中的“军令严明,秋毫不犯”这样的词来形容。慕容恪的生平操守和人格魅力,在当时五胡政权中堪比污泥之中白莲花。


慕容世家的男人一般都英俊聪颖,女人都温婉美丽,常为各个朝代的统冶者所忌惮。比如刘裕灭燕之后就下令,杀光慕容家的人。现在有姓“穆”、“容”的其实很多就是当年慕容氏的后裔,真正姓慕容的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了。现代有一位作家,为了让自己改这个姓,不惜杜撰一首诗:当年慕君容,相随到雪村。“慕容”真的是中国一个有贵族气息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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