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槊抱着圆圆的肚子很是满足,瞧了眼对面还在狼吞虎咽的霖森,毫不客气的发号施令,“手尾就交给你了。”
然后抱着肚子,带上祯君,到阳台上晒太阳去了。霖森看了眼,觉得美食要紧。
“你是疯子,你是傻子……”玩着手机的柏槊看到来电,真有点不想接。这个疯子,昨天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如今又来搞什么鬼。
“喂……”语气只有两个字,无奈。
“你……吃了饭吗?”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柏槊正好奇他是不是打错了电话,无奈的回了句,“吃了。有事说,没事挂了。”说完,准备好挂机。
“唉唉!等等,有事!”
无奈又将手机凑近耳边。“说吧!什么事?”
柏亦轩为缓解情绪,下床走到落地窗边,努力转换回高冷的语气,“嗯,那个,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
当然,听到这里柏槊只有一个念头,挂了。以前的事关我屁事,就这点事还来打搅老娘晒太阳。“嗯,然后呢?”但是呢?还是要和气点的。
“你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
听这这话,柏槊真的摸不着头脑,不是你要跟我说事吗?怎么改变了方向?只能假笑着跟他讲,“没有呢哥,你在开啥玩笑,不是你要跟我说事吗?要是玩笑的话我挂了,找别人玩去吧!”
对面慌了,装出来的高冷范也崩了,“别别别,我是真有事。就是……就是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
要是柏槊在喝水,肯定已经喷出彩虹来了。“哈哈,哥,你在开啥国际玩笑。醒醒,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不过是跟你抱怨了几句那小提琴的不值得,你就想歪了,是不是太久没跟嫂子吵架了,唉我跟你说哈,小吵怡情呀!你这不吵,哪来的情呀!这不,就因为我跟你吵了几下就误会了。乖哈,回去睡个觉就清醒了,就这样,挂了。”
讲完直接挂了电话,好不痛快,真希望他不要死缠烂打的……
柏亦轩看着手机桌面,恍惚了,我刚刚是被拒绝了?而且还是彻彻底底的。
仰头倒在床上,话说我好像糊涂了,我跟他都是男的,为什么我还想着在一起这种事,看来我真是睡糊涂了。
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下,还有屋里回荡的咽呜声。
霖森料理了尾事,随手拿了张椅子跟着坐在旁边晒太阳。
柏槊晃着摇椅,“其实,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祯君要救我这么个无名小卒。”
“你是不是无名小卒我们不知道,各方势力也在调查你的来历。在我们眼里,你是祯君拼死拼活救回来的,必须在真相显露之前保护好你。不然祯君的牺牲就没有了意义。”
皆沉默,霖森冒出句话,“在祯君恢复之前不要离开我身边……”在袖口里捣鼓着,终于掏出个珍珠手串,“呐,这是能感应你身边的人是否有敌意的珠子,要是有,它会发光。”
柏槊看着这手串一脸嫌弃,要是我是个女人肯定爱不释手,可是,现今是个八尺男儿,带个手串?笑话。“你们是不是会拟物换型啊,把它化成项链咋样?请变得男性一点。”
霖森内心无比嫌弃,这鬼小子这么比太上老君还多事。手一比,将珍珠手串变成银链,十字架的挂坠中间一点红,显得正常多了。
柏槊拿过,一时间爱不释手。
灵彜坐在床沿思虑了许久,终是闪现到王薛床前。只见他坐在床沿,自己包扎着伤口,缓步上前去接了他的活。
外面的丫头侍卫开始跑来跑去,闹哄着。
片刻,闯进来个丫头,“殿…殿下,小姐不见了!”久不见答复,抬头瞄了眼,识趣的退了去。
外头也恢复了平静。
屋内的两人皆不作声,像是在赌气般,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包扎好了,灵彜很不客气的坐上了王薛的床上。“大人,二小姐、三小姐和五小姐被灵彜打得半残,那边没有发难吧!”笑眯眯的瞧着王薛。
王薛不做声,闭上眼不看她,这让灵彜很难受。“大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灵彜的。”
灵彜低下头玩起了手指,嘴角不经意的勾起,很是苦涩,“大人竟然怀疑灵彜,又为什么要救。”
还是得不到回应,灵彜跳下了床,“竟然大人不想见到奴家,奴家走了便是。”
刚要迈步,“站住。”平淡是语气传人耳朵,有股锥心的痛。“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出去。”
王薛站起了身,“你以为本王的王府是这么容易离开的吗?本王告诉你!只要进了王府的门,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灵彜转过身,木讷抬头瞧人,大人脸上明显比以前黑了个度,笑道,“大人,这是要杀了奴家以泄愤吗?”
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的云丝绣鞋,笑容更甚,“其实,不用大人亲自动手的,只要大人一句话,奴家便可以照做。”
王薛迈步到她跟前,蹲下身,用受伤的手抚上她的脑袋,“灵彜,五百年了,本王就没见过你的真实模样,可否让本王一睹真容?”
抬眼,依旧是那熟悉的面容,一笑便可融化心里的一块冰地。
灵彜退了一步,离开他的手。低头咬着下唇,握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颤抖着。
抬起双手将头上的红缎带扯下,秀发倾泻在背后及腰,任由缎带掉落于地。脚下一团红漩涡席卷而上,将灵彜整个身子包裹在内。
王薛拾起两条缎带缓缓站起,只见红漩涡成茧状,越卷越高。最后漩涡从顶部打开,恰似花瓣盛开般美不胜收,最后露出内里最娇艳的红蕊。
待花开之时,任何都会显现……
魁梧男子飘在半空,着墨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红色祥云宽边锦带,却被藏色大氅取尽风头。
这些都抵不过如精雕细琢的脸庞,浓密的剑眉,睫毛细长,高挺的鼻梁,朱红的薄唇,乌黑秀发长及腰。不由感叹,美则美矣,却看不到睫毛下的清瞳。
缓慢着了地,却低着头,不敢睁眼看跟前人的表情。
王薛却没有他预想的吃惊,反而想笑。就算变回来,还是改变不了比本王矮的命运。瞧着矮自己一个头的灵彜,宠溺瞧着。
不能否定的是,十珠璎珞,还真的配他。起初还以为十珠璎珞的主人会是个女人,自从灵彜出现才明白,为什么十珠璎珞是发饰。
反手将红缎带绕于指尖,变化成红玛瑙发簪。走到他跟前,只手梳理着他的头发,还挺软的。
察觉到触感,全身僵硬着不敢动,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瞧人。
“怎的?现在知道害怕了?”耳边传来声音,气息呼到耳根,痒痒的。不由紧张的又闭了眼,脸红着缩了缩。得来的却是罪魁祸首的戏笑。
不愤的抬眼瞪他,迎面却是他温和的笑脸,倩意的弄着自己的头发。察觉到不妙,靠得太近,挣扎着想离开他身边。
“你!松手……”
“别动,要是扎得不好看,丑的就是你了。”不知为何,明明已经不用听命与他,却还是很听话的被他弄着。
双手将耷拉在两边的长发并于他脑后,簪上手里的红玛瑙便算大功告成。但,依旧舍不得离开他跟前,假意糊弄着。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男人了?竟一点都不惊讶。”双手握紧,害怕他的回答。
那人却问非所答,“你叫什么名字?”
“殷尤。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一时激动抬起头,愣住了。反光的原因,看不到王薛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喉结。
他的喉结很大,比我的还大上许多,“咕噜。”他吞了下口水,喉结上去又回到了原位,完美的运动,这就是性感吗?
回过神,不敢相信刚才的自己,羞愧的低下头,生怕被王薛知道。
“殷尤啊!那以后叫你小尤,嗯,挺好听的。”
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放弃调侃自己。
“喂!”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拨开他给自己扎头发的手,“你够了!从刚开始就逃避我所有问题,你究竟想怎样,要杀要剐给句话!”
只见王薛一勾唇,下一秒被压在床上。反应过来想要起身,发现双腿被他一只脚分开,膝盖卡着床沿,完全使不上劲。
“你起开,让我起来!”双手想着扒开他,奈何稳得紧。
王薛空出一只手,摸上他脸颊。殷尤对上他的眼睛就像深渊,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殷尤,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
对于王薛的这种不痛不痒的问人方式,按理说殷尤应该都习惯了,但是心里就是苦苦的。他皱眉头了,是对我很失望吗?
打开他的手,双臂挡住自己的脸,不想再看到他,“我哪错了,一没害人,二没杀人,哪错了。并且那什么鬼东西的,我早就知道在什么鬼地方了,一没偷,二没抢的。试问,我错在哪了?”
平淡的语气加上点抽泣声,心灰意冷的感觉令人扎心。
心里无比委屈,泪水从眼角流下,掉落在床的被褥上。一个大男人因为这样就哭了,还怎么见人。
王薛直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那本王就给你捋捋清楚。”伸手去抓他当住自己脸的手臂,强行与他对视。
“你放手……别碰我……”完了!要被发现了!
面对殷尤的小打小闹,王薛可以说是对付得绰绰有余。三两下将他的手固定在头顶,殷尤才得以安分下来。
终于能仔细瞧瞧服侍自己五百年的瓜娃子的真容了,身下的人仇视着自己,却不知含泪的眼睛并没有杀伤力,反而多了份诱惑。
软下了声音,“第一,妄自给自己下定论。第二,胡乱怀疑主子。第三,轻视自己的生命。第四,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本王的人,就应该有身为本王的人的自觉。”
殷尤听得莫名其妙,“说的这些都是些什么呀?你是被我骗傻了?我告诉你,我叫殷尤不是灵彜,灵彜是王府的人,殷尤……嗯!……”
明智堵住他的嘴,心里默默肯定。对,灵彜是本王府的人,殷尤也是。
松开他的唇,看着他一愣一愣的表情,作恶的笑笑。“没错,既然是我的人,就该尽到责任,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