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城市久了,面对始终如一的生活,不免会对大自然重新心怀感动。我们中的一些人不太能接受照顾年迈的从母,却愿意共昂贵的代价劳心劳心地饲养宠物。我们中的一些人,无法忍受外界的一丝错漏,哪怕只是电梯偶尔故障也会想着如何嚷嚷,却愿意花整天时间来待弄几棵多肉几株花草,即使过不几天花草尽都枯黄,也不甚在意。他们瞥了一眼已经看了无数次阳台外的夜景,继续埋头在手机里,一层又一层地刷着疯人院式的荒诞。
眼前的这一切无法满足人们无趣的生活,某一天,他们带上手机背包,穿上休闲服,想把亲爱的自然再热爱一次。
爱什么呢?事实上,并不需要费太大劲,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结出了答案。举起手机,随手都可以记下事先安排好的周到服务与取景。发送到朋友圈,附带上一张,[我在***很想你] 的标示牌。完成内心的感动。
我们似乎忘记了原本回归自然的目的,或者从来就没想清楚就已经出发了。小时候写作业,喜欢一直抄参考答案,你以为你懂了,事实并非如此。之后,你大概也就完全放弃如何弄懂。
也许,这一切只不过是在寻找个异。个异性意味着我在这个沉闷的世界里,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又或者这是一条隐形的鄙视链条,我去过,你没去过。我就能义正词严地建议你要去看看。至于为什么要去的问题,往往跳脱不了吃喝玩乐,去了你就知道的回答。商业把一切粉饰得花团锦簇,其内里又过于肤浅。而且是不加掩饰自欺欺人的肤浅,东西好用不好用,不重要,重要的是出片不出片。一张照片就是朋友圈里一面宣誓个异性的旗帜。然而真正意义上的特立独行的旗帜却少得可怜。所谓的个异性,很容易就被千篇一律的想法,点子,打卡地淹没了。再次回归平庸。
远方是否真的能找到诗的问题,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也不想稀里糊涂地出发到一个事先安排好的商业氛围里面对摄像头。长时间以来,我都无法从这样一个怪圈里跳脱出来。
无论是城市亦或人造的自然里,我都没能找到一个有效的理由说服自己。
最终,也只听尼采的话,在困顿麻木里,进入自我。而人一旦进入了自我,似乎对周遭的一切就变得淡漠了,他可以超越生,跨越死,并将无尽的本能与灵魂都赋予正在做的事情正身,而最终达到癫狂。他能听懂鸟的歌唱,蛇的嘶鸣。他会体会人世间泥泞的悲痛与粘稠的哀伤,并将它们通通转化成感情,融入到自我。融入到情感宣泄的载体中。一切似乎都有了意义。用存在的意义,淹没旅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