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初读《陋室铭》于学堂,归来白纸书,贴于洞墙。躺身蚊帐中,欢悦无比。 自觉明志,少小不同常人, 以为傲于莞尔天地,童真世界。双亲见罢,由他去然,开达明朗,儿郎毕生不敢怠忘, 以为育人标榜。 二十春秋,风雨历练,常念及童年故事,激动难平。过去多年,木床开楔,尚可静坐而已。然每见,必勾留祖父碌碌造床,推木刨板之身态;蚊帐泛黄,不觉间悄然不存,不知何处。留下窑洞如是,独独安然于中条山下,与祖母佝偻作伴 ,难离乡土矣。
已过弱冠,寄身高堂,不陋不华,尚可安身。浪行长安,年岁归乡,一切感动心堂聚涌,享于母亲粥茶蛋饭,幸谓知足余生。神思飞仙,遨游寰宇,见当年小儿欢悦,恍然彻悟,身在福中不思福为何物,不思恩为何物,纯纯以真率而已。凛冽秋冬,一山一河盖鹅毯,一洞一老盼孙归。念往往昔忆,迫思陋洞,更奋发铿锵于长安。如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