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波士顿这几天零上,大雪变成温润的降雨,一出门脑子里冒出“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这首诗,索性写下来。依旧是喜欢在咖啡厅里阅读、摘抄与写作的日子,天气好的时候,蓝天白云,就沿着米斯迪克河去喂窝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加拿大鹅,喂绿头鸭和环嘴海鸥——有种布施的感觉,纵然动物依旧打闹嘶鸣不懂感恩,但我心里却觉得安宁。它们不害怕我,也不攻击我,于是我渐渐敢喂它了,我坚信,动物有灵性,会不怕灵魂干净的人。这也是对我以往过往的疗愈。
离开杭州后,23岁末的北美大陆,于我而言,是一场漫长的独处、自洽与疗伤,让我得以一次次为自己与他人内在的悲悯与善良,流下泪水。
要说,什么时候从女孩变成女人的。我想,大概是23岁的时候。尽管每次穿着睡衣戴着耳机站在卧室的全身镜前的时候,蓬松的头发梢与娇小的个子,仍然会折射出些许未脱的稚气来。但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一抬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俨然是个知性的年轻女性了。
23岁,谈了一场花束般的恋爱,忍痛从这个关系里跳脱出来,感知亲密关系这个镜子里,所折射出的缺失的那部分自我——仍然会在分手后的每一个生理期,随着月球引力翻涌的潮汐,带着对方的幻象,涌上心头,隐隐作痛。23岁,终于敢于直面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直面自己的日渐清晰的欲望,直面自己身上的动物性、人性与神性。“请活在每一个当下里,跟随直觉,随心而动,接纳自己。”这个念头来自黄昏时小憩苏醒时,日渐明晰——或许,你根本不需要与拖延症与时间管理这种玩意儿作斗争,或许有些文字游戏般的研究与书籍,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用理论调动起人类内部的自我怀疑与自我攻击的话,那对人类只会是有害的。
请保持挣脱社会对女性禁锢的勇气——而所谓“贞洁”,不过是男性用来独占女性生育资源的枷锁。很可惜,我的名字,被很多男生赞美笔名般的好听,其由来竟也是父权社会下对所谓女儿的说教般的期许与完美人设的束缚。女孩儿们,你们无需完美,只需勇敢。未来,我还会读很多很多书,听很多很多博客,遇见很多很多人,把内在的那团火焰燃烧在广阔的大地上。艺术的精髓在于自由而完整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