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岁的年纪终于还是懂了以前不削一顾的人生规则,这几年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教育我认清现实中的我。
那个随遇而安的姑娘失去了名字。
刚毕业的时候年轻活力,觉得就没有不好找的工作所以过得太安逸了,没有居安思危的觉悟。30岁时一个认识的人介绍了工作没多问就去了,工作确实轻松。但是属于B公司派遣去A公司做服务的工作,我想只要按时发工资,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其实不然,当我回B公司开会时没有指纹进不去,同事问你是谁的时候我只能笑着解释一番。当我知道晋升通道受阻,很多福利待遇都不关你事儿的时候我呆住了。回了A公司,做些打杂的活,写的报告,文章最后署名却是A公司的人。我纠结了,疫情期间有份工作也挺好的,可是我就像是进出写字楼的空壳没有了自己没有了归属。徘徊着徘徊着,我鼓起勇气跳出来了。
那个只想轰轰烈烈爱一场的女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备孕好多年没有动静,这一离职,我的小宝贝就来了。孕期我很幸福,家人对我很好,宝贝生下来很健康。这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夫妻之间的摩擦却多了起来,以前互相包容的毛病屡次成了导火索,我们都变得急躁而敏感,说话就失了分寸。远嫁多年,一个“滚”字就能让我偃旗息鼓。不是因为感到委屈,而是对自己不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失望,是对孩子没有一个和睦家庭的歉疚。我是一个妻子,是一个母亲,却也是一个外人。
那个避风港一样生养我的地方有了太多顾忌。
娘家是生养我的地方,父母不算重男轻女,弟弟与我关系也好,家中一直有我的闺房。曾经我以为那里还跟小时候一样,心里不曾有顾虑。我带着孩子回去住了一年,我发现有些事情还是不一样的,很微妙。弟弟也结婚了,这个房子里住的是三个家庭了,考虑的事情也多了起来。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我已远嫁,照顾不到娘家。也不敢想以后如果有什么变故,还能搬回娘家。突然就意识到我这只风筝的线早就断了。
这几年做过大怨种小透明,在崩溃与自愈中反复横跳,也在敏感多疑中学会了钝感的生活。过去的经历让我更加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的生活只能被推着往前走,即使现在全职带娃,那也得好好充电,建立自己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