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深圳最近天气一直都挺不错的,好像明天开始就要降温了。每天早上穿着短袖上班,除了骑车和在地铁中有些微冷,其它时候有风吹过来都是种很舒服的感觉。
11月2号早上下地铁和往常一样,走去前面的扶手电梯,看到大家都在回头张望着什么,我顺势看过去,是一个男人带着口罩,但依旧掩盖不住他那苍白的可怕面容,他站在乘务员旁边,摇摇晃晃的,乘务员正在着急着用呼叫机叫人。
在我看向他不过几秒之后,他倒了下去,我下意识的扭过了头。乘务员就在他的身边却没来得及扶住他,我没敢再看匆匆的出了地铁站,有些欣慰的是在我转头的那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一个身影在他倒下的瞬间冲了上去,惭愧的是我并没有勇气做点什么。
二
到了公司一切如常,和以往一样站着办公,只是没一会就感觉腰有些酸,还以为是前几天站太久累到了,过了会感觉腿也有些酸痛,但只是轻微的,没太在意。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正常的吃饭,吃完回到公司下意识的感觉自己发烧了,肌肉酸痛,有些乏力。下午赶紧把工作进行一个简单的收尾,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又不太敢说自己发烧了。
想到去楼下的温度检测仪上面测量一下,又害怕人家不让我回去了,附近也没找到什么社康,搜索了最近的药店骑车过去,店员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感觉我有些发烧想要测量一下体温,她瞬间对我有些避而远之。体温计是那种人脸识别的,我下意识的摘了口罩,吓得她退后三步皱眉惊呼:戴上、戴上...
办公室是一直开着空调的,加上自己又不舒服,所以我就穿着外套,出来的时候也忘记脱掉了,店员看我像是个傻叉一样。体温计显示35.6,我问她我是不是没发烧,她回答说是的是的,我带着疑问走了。
回到公司,我又去楼下的检测仪测试了下,也是正常的,到了工位我满是疑惑,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突然“低烧”二字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赶紧查了一下发现35.6的确是低烧,心里好像有了一丝宽慰。
犹豫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主要还是担心自己才工作不久请假不太合适,刚好今天要上交一个方案,心里又想如果我说我发烧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事实证明很多事情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找了最近的社康骑车过去,在门口填了一些七七八八的资料,我尽可能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正常些、笑声爽朗些、腰板挺的更直些、精神面貌更好些,只说了句我头疼,挂了号。
到我的时候,我说我感觉好像有些发烧,医生抬头看向我,你测量体温没?我说门口的机器测量了。她把我领到门口让刚刚的护士重新用水银体温计给我测量,而我是需要站在门外的,她们对我谨慎起来了,还质问我刚刚怎么不说。
测量结果出来了38.9,我说我去药店和这个机器(她们的入口体温机器)都是没事的啊,护士说这个不管用,填完一些基本资料就指引我去南山人民医院。
在出来之前,我查了一下,深圳是没有病例的。
三
我想去了大医院应该没那么容易出来,就买了一瓶可乐、一瓶酸奶、一瓶矿泉水(至于吃的的确没什么胃口)。到了发热门诊,这次护士倒挺镇定的(想来也是,这就是发热门诊啊),查看了健康码、行程码,问了体温,就让我顺着路标走。
入口是一个地下通道,距离还挺长的,地上有不少的大个死蟑螂(这块头对深圳来说的确算大了)。
到了一看,还有个车车等着,我还和人开玩笑的说,这是要直接拉到火葬场吗?
目的地应该是一个零时搭建的场所,挂号后领了新口罩和手套,开始走流程,先是做核酸、再是医生会诊,没什么问题后,等拿到核酸结果就可以走了。
这里唯一的感触就是,流程手续很复杂,工作人员也很焦躁。我不知道我填写了多少个表单,打开了多少个不同的小程序,在量血压的时候,因为护士是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的,她说话的声音我真的有些听不见,然后她就极其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我只好打着哈哈应付着。
另一个和我一起来的老太太,她年纪有些大,好像并不识字,那这过程就曲折了,填表单的时候和工作人员争论、测量血压的也是和护士争论...
在这里带的是专业口罩,的确比那种医用口罩要难受些,并且她们都穿着全封闭的防护服,真的很难受。但这样的态度也的确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没什么事,医生说是扁桃体引起的,只是奇怪的是这次嗓子并不痛,开了几个常见的药,就等核酸报告。核酸是一批一批的,每一批出来都是由护士一个个念名字的,好久没有这样期待喊到我的名字了。
不知道是否有人和我一样,每次做核酸都有些想要呕吐,这次的口罩带着我也不舒服,在做核酸之前,我对护士说:稍等一下,抱歉。然后我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嗓子舒服些,然后说可以开始了,她说这是做:鼻拭子。(好吧,即便是鼻拭子,调整一下状态也更好些,只是没想到鼻拭子两个鼻孔都要)
四、
在和我妈妈说起地铁有人晕倒的时候,她说:为什么不先坐下来呢?摔一下的后果很严重。
我也觉得奇怪,如果我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第一反应是要稳定自己,让自己站稳,就是没想到直接坐到地上,或者说直接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