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三月十六日,乘车由T城赶往L城授课,近四个小时的车程。正值阳春时节,太阳已经慢慢热起来,透过车窗的帘布照在座位上,很想让人入睡。
路过一片柳树林,疙疙瘩瘩的树干,已经萌生了新绿,风中的枝条,影影绰绰的晃动,逐渐的后退,消失在视线里,我还不忍的抬起身子,望了望。
红楼梦,才读到第四回,薄命女偏逢薄命郎,葫芦僧乱判葫芦案。非暴力沟通已经读到需要付费才能看,我与地坛读到史铁生回到Z州老家看一看,和他的父亲、伯父,Z州的房子着实已经破败了,只能看到土墙上摇动的荒草,榆树由墙内伸出来挡住一片阳光,史铁生会议着他的故乡往事,我于几十年后再去往L城的车上读着他的文字,这件事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注定要发生,在史准备要写书的时候,在我准备要做一个老师的时候,他写书就会有人要看到,我做教师这个工作就回到各地去上课,那么为什么我看到的偏偏是他的书,看到他的书偏偏是我呢?可能这只是一个偶然,如果只是一个偶然,那这世间有太多的偶然了,这一个个的偶然又塑成了一个个必然,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呢?到底是一个因果的世界还是一个混沌的世界呢?世事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一个凡人的视角如何又能理的清楚呢?姑且不必深究,随他去吧!
书不知翻到 了多少页,我也昏昏的睡去,醒来时已经到了地方,太阳绕到了西边,不热不冷,正是舒服的时候,下了车,恰巧路过一个冰激凌小店,买了一个,坐在柳树荫下吃着,树的枝条我一伸手就能够到,于是我一伸手,她随风摇起,婀娜轻盈,像是在躲我,不禁想真是调皮,不知是我调皮还是她调皮。
回到酒店,已是黄昏,自打太阳开始从往北回归线移动,白昼也长了不少。
因为是明天下午的课程,也不着什么急。听说附近有个什么湖,准备晚饭过后,去遛一遛。出了餐厅的大门,门口有个六旬的老者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放着提篮草莓,已经不是很新鲜,提篮是细藤条编的,我估摸着是他自个儿编的,因为我爷爷就会编这个。还有一篮是枣红状的东西,于糖球般大小,两面向里凹进去,让我想起来中学生物学课本上红细胞的形状,从凹进去的地方又有些类似于胡子的东西伸出来。
我问大爷这是什么,大爷含糊不清。
我拿出一个来端详,这个东西我曾哪里见过,时间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二十几年前,我从老家的河里,沟里,堰上,和我哥哥一起拿着铁锹挖到过,形状类似于栗子,指尖般大小,味道如生吃的地瓜,略甜,却也是津津有味。而如今,大爷面前放的正是此物,我问大爷怎么卖,十元三斤。我觉得大爷卖的太便宜了,尤其是对我童年时期视若珍宝的东西,但又不好自行抬价。我觉得那一块钱买回的是我的童,于是买了一块钱的,五个,回到酒店煮了四个,留着一个生吃。人生如梦,斗转星移,那一刻我如同二十年前的孩子一般吃的津津有味。后面又遇见一个水果摊,十元三个苹果,。
后来我百度了一下,此物有细长的匍匐根状茎,在匍匐根状茎的顶端生块茎,俗叶荸荠,读作鼻奇。
晚上,迎着月光,来往的车辆奔走的人群,来到了那个什么湖,绕着湖边小跑一圈,回到酒店门前才6.8公里,于是我在酒店门口绕了几圈,凑够7公里才好,酒店的前台一定觉得很奇怪,这是个什么老师!
回进屋里,床板是硬的,这让我很开心。喜欢硬,这样才能休息的更充分,工作时间伏案居多,休息是极为重要的。另外,还有一百个俯卧撑没有做,一组三十个,四组,做毕,洗漱毕,睡觉。
整个酒店是回字形设计,房间在酒店的二楼。一觉醒来,掀开窗帘,打开窗户,是一个小院,有桃花,柏树,鸟鸣,阳光洒在被子上,张开眼,背诵一遍孟浩然的春晓,起床,洗漱,早餐。
今天上午的任务是把之前积攒的发票寄回总部报销,常年出差在外,此也是常事。导航到SF,来回两公里,第一次忘记带身份证,于是来回了两次,二乘二等于四公里,今晚也许要少跑一些吧,或者不跑了,我想,因为已经走了四公里了,可惜没开记录的app。
这一路可谓琳琅满目,沙镇正宗杨家呱嗒,清汤羊肉丸子,焦庄肉烧饼,腊汁肉夹馍,鸡蛋糕,牛肉汤,三角火烧,王家老豆腐,品忆香炒货,老皇城火锅,东昌府孟家馆,宋记炒货,大四喜丸子把子肉,白家拉面,老地方饺子吃的喝的应有尽有。路两旁修车的,烫头的叫卖的,好不热闹。大地方有大地方的莺歌燕舞,灯红酒绿;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车水马龙,热火朝天。
邮寄回来,路过一水果摊,三月份已经有新下来的桃子了,十六元一斤,比车厘子便宜,不过也没舍得买,买了几个香蕉,整个水果摊很漂亮,看见有种丰收的欣喜之感,于是我拍了一张照,老板娘问我为甚么,我说给你宣传宣传。再往前走,一位女士,一位大妈,坐在那里择着韭菜,拉着话。不知他们是婆媳儿还是娘俩儿,我猜是婆媳,这样更温馨一些。
在路上便想回来把这一天的见闻记下来。
作为一个经常在外授课的培训老师,最大的体验就是常年居无定所,甚是漂泊,常常会一时想不起自己呆在什么地方也只有慢慢发现自然地、尘世的各种小事儿,聊以自乐,作文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