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泉映月》奏人生
——陈培元
有人说音乐如人生,记得一位不知名的文人写了这样一段话:“都说音乐如人生,很多的时候,耳边传来的一首歌,会令我们不自觉的想起某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一个曾经爱过或恨过的人,茫茫人海中一段短暂的相遇的缘分,都会在某一首歌里得到情感的释放,音乐是被浓缩了的人生。”这看法我非常赞同,一段音乐就是一段人生!
最近突发奇想,再次反复听了原版《二泉映月》二胡演奏,听后更深信音乐就是被浓缩了的人生。
我选了一个月光如水的晚上,静静听乐曲在我心膜上流淌,任凭节奏在我心弦上震颤,仿佛听到了人生初到世界的痛苦与挣扎,月光无论如何清明,都软化不了生的抗争。却听得我心头留下了一层湿漉漉的月光,没有了往日的轻柔,好像月光有了重量,压在我心头,让我心脏不得不做出更大努力的搏动!
以往清醇的月光,在今天嗅觉中却发生了巨大变化,不仅湿重,更有淡淡的苦涩。我想屏气凝神,让苦涩淡一些,再淡一些!可是还是惊动了月光,把更多的苦痛搅动,苦涩充斥着我的每一个肺泡甚至渗透到我三万万个毛孔,皮肤表面都往出溢着苦涩……
我憋不住了,只能再深深地吮吸“久违”的空气,让我吃惊的是,仿佛我牵动了泉水,平静如镜的泉水在我深深地呼吸下,如发怒的野兽,咆哮着,翻涌着,一下子把我的全身都打湿,淋淋漓漓地站在岸边,月光也被绞碎洒了一地!
此时,我多想用心的手把碎了的月光捧起,可是我好像握着离别的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人生的生离死别就在我手中,不知如何,眼里竟是泪光充盈!碎了月光,朦胧了二泉!
乐曲节奏渐快,如匆匆远行人的脚步,决绝而不回首。我想到了“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想到了“秦时明月汉时关”……月光下的身影被拉长到天涯的尽头,只有送行人久久的挥手。
乐曲节奏渐缓,就如远行人在艰难奋斗,吃力跋涉,不断地战胜自我,超越自我,燃烧自我,但也不缺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燃烧的微光照亮前行的路,也给月亮找到一条回家的路。
可是,找到回家的路,却物是人非。静静站立,如风蚀过重的石碑,没有棱角,只有斑驳的沧桑。回想自己苦苦挣扎的一生,所有收获如月光洒满了一地!多想伸出双手,把月亮捧起,当作我这一生最珍贵的收藏,可是月亮一滴一滴流淌,留给我的是湿漉漉的惆怅!
我想千年之后,泉水依旧映月。人生苦短,但生命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在挣扎中体现吗?泉水知道,月光知道,而挣扎的人们却不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