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登故事
——岳钟琪与平番(今永登)
童僖
岳钟琪,(1686-1754年),字东美,号容斋,甘肃永登人。清朝著名军事将领、川陕总督。
岳钟琪是清代前期所仅见的手握重兵的汉人将领,也是军事史上为数不多终生不打败仗的常胜将军。
康熙皇帝曾赐予匾联“太平时节本无战,上将功勋在止戈”。
说岳钟琪是永登人,或许有许多人存疑,但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一、岳钟琪永登出生。
岳钟琪是北宋抗金名将岳飞的二十一世孙。明朝晚期,岳钟琪的十七世祖岳仲武获赠荣禄大夫爵位,于明万历年间宦游甘肃,遂在兰州定居。后来,岳钟琪的祖父岳镇邦,又向西发展,移居黄河以西的庄浪卫(今永登)。岳钟琪的祖父岳镇邦曾任庄浪卫(今永登)永泰营(今景泰县)千总。
景泰永泰营当时隶属庄浪卫管辖,无论永泰营,还是岳家坟场也罢,寿鹿山墓葬也罢,都是庄浪卫(今永登)辖地。就如有人说我祖籍永登,祖籍兰州,祖籍甘肃一个道理。
康熙十三年,吴三桂叛乱。不久后,控制平凉的王辅臣造反,岳升龙跟随西宁总兵王进宝参加平定叛乱。
此役后,岳升龙由庄浪卫(今永登县)永泰营千总升任庄浪卫守备,家眷同时从永泰堡迁居庄浪卫城,岳钟琪于清圣祖康熙十五年(1676年),即其父任庄浪守备后的1686年出生于庄浪卫城。所以,宣统《甘肃新通志》和张澍《凉州府志备考》均称岳升龙为“凉州庄浪人也”。张玿美在《五凉考治六德集》中也明确指出岳钟琪是:“平番人” (庄浪卫于雍正二年改称平番县)。以后岳升龙又“随将军王进宝复临洮城,……升游击参将”。
岳升龙虽然后来克临洮、平关陇,但其家眷一直在庄浪卫城,府邸位于镇抚司(子)街,今电影院东侧独立街。岳升龙后升任四川总都,举家迁往四川后,家宅旧址由邑人建起了岳王庙。
二、岳钟琪在永登长大。
岳钟琪小时候就很聪明,不仅喜欢读书,过目不忘,而且对军事战争布阵打仗也很喜欢,经常用石头玩排兵布阵打仗的游戏。
岳升龙在庄浪卫任守备时将其妹妹许配给连城鲁土司十一世世袭指挥使鲁帝心为土司太太。鲁帝心的儿子鲁华龄(麟)比岳钟琪小三岁,
岳钟琪经常到连城鲁土司家去玩,同表弟鲁华龄(后世袭十二世鲁土司指挥使)经常切磋学问,比试武艺。
按照民间的说法,岳钟琪的父亲是鲁华龄的舅舅,鲁华龄的母亲(生于康熙三年,即1664年,卒于康熙四十一年,即1702年)是岳钟琪的姑姑,岳钟琪和鲁华龄是两姑舅。就是这两姑舅一对美“麒麟”,以他们杰出的军事才能成就了鲁土司的中兴,也改写了永登发展的历史。(据顾鸿亮先生讲述的《麒麟故事》)
岳钟琪后来在青海、西藏、新疆等地,参与负责了几次大的战役,都得到了鲁华龄的大力支持,他们之间从而形成了相互扶持共同发展的协作议定。
增拨鲁家军,参战发威力,成就了一个家族。
永登连城十一世土司鲁帝心也是不凡的人物,他年纪轻轻就掌了土司大印,为振兴家族还自备军粮,参加康熙皇帝征讨葛尔丹的大战。有一年,清军途经大通河时,河水凶猛,大军无法过河,鲁帝心拿出自银2000两,在河上造浮桥一座,使清军顺利通过。1718年鲁帝心上疏乞休,让岳钟琪的表弟鲁华龄接任十二世土司指挥使。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每遇大战岳钟琪总是举荐表弟十二世土司鲁华龄指挥使,或让他负责后路粮饷运输,或利用熟悉地方的优势,给大军带路。两姑舅配合起来,可谓是如虎添翼。
三、祖父墓葬在永登。
岳钟琪的祖父墓葬在永登武胜驿镇大川沟。
“缘弟一门隶川籍,而故乡先茔拜扫乏人,今欲令四舍弟仍归原籍看守坟茔,奈无栖身之地,亦乏糊口之资。万不得已,只得赧颜相恳,倘承老镇台先生俯准取赎,则老茔拜扫有人,不独弟一门感德,而凡属同乡无不共仰高谊矣”。
岳钟琪给故乡好友、老部下、西宁总兵张世伟写信称:由于我一家落脚四川,而故乡先祖的坟墓无人看守祭扫,想让四弟仍归“原籍”看守坟茔。
四、庄浪卫改名“平番县”。
雍正二年,因平叛番民有功清朝廷将庄浪卫改名“平番县”。
岳钟琪于清圣祖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随父亲加入四川籍。清圣祖康熙五十年(公元1711年),岳钟琪被授游击之职。不久,升永宁协副将。清康熙末年,西藏叛乱。康熙帝命皇子允褪出征西藏,岳钟琪以参赞大臣和先锋的身份随从。大军攻关夺险,如神兵天降,擒住了叛军头子兰占巴,占领了拉萨,叛乱很快被平定。岳钟琪被授左都督、四川提督。清世宗雍正元年(1723年),青海蒙古族和硕部首领罗卜藏丹津,拘禁清政府驻西宁官员常寿,胁迫青海各台吉在巴尔海会盟,图谋叛乱。
雍正帝以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岳钟琪为奋武将军参赞军务,前往青海平叛。年羹尧、岳钟琪制定了“乘春草未生” “捣其不备”的作战方针。岳钟琪以少胜多,以一万五千名步兵大破十万叛军。罗卜藏丹津闻讯大惊,表示愿意放还常寿。清政府不准所请,下令全线进攻。岳钟琪率军直捣罗卜藏丹津的老巢,罗卜藏丹津逃走。岳钟琪又率兵讨平盘踞在庄浪卫以西的卓子山、棋子山的罗卜藏丹津余孽。
雍正元年十一月,年羹尧派凉州总兵杨尽信率兵4千征剿聚集在棋子山、桌子山番部,降其众。
雍正二年二月,以写尔素为主,联合石堡城(不详)、牧牦山番部重新占据棋子山、桌子山,大营扎在大有官庄营盘湾,在三角城庞卜朗峡口据险反抗。
年羹尧命岳钟琪率大军全面进击庄浪、凉州等地平叛。岳钟琪亲率三万大军东出乐都冰沟,进入西大沙沟,翻越民乐红岭头,在庞卜朗下峡口,民乐乡铁坝村羊胸子城,今营盘咀扎营,坐镇指挥,进攻庞卜朗峡三角城峡口番民守军。
清军攻破庞卜朗峡番兵,进军大有营盘湾番兵,从正面堵住叛军南下逃跑路线。岳钟琪率两万人奔袭东山阿罗等部,擒斩大半。番兵退到石堡城据守。闰4月18日晚,岳钟琪挑选鲁土司军中善攀能跑者20名,借着夜色,向石堡城山顶悄悄爬去。到了山顶,手握藤条,脚踩悬石顺山“蹑空而下”。等番兵反应过来,土兵已经空降城内。
清军从天而降,堡内番兵仓皇失措,顿时大乱,早已埋伏在城下的清军大队人马趁势发起攻击,番首班马牙等人连同据守城堡的3000番兵全部被杀。6月,清军砍树开道,走投无路的庄浪王谢尔苏番首噶住带领男女老少1162人出山投诚,从而结束了庄浪之战。
为了防止这些番族日久生事,岳钟琪上书雍正皇帝,将十六族七千五百人全部迁移至连城鲁土司辖区,严行约束。并分给番民土地,发给农具、籽种等物,让他们与当地百姓杂处,使其“自归王化,凶悍潜消,永作盛世编氓矣”。
岳钟琪平定罗卜藏丹津和庄浪番民叛乱,被雍正帝称为“奇功”。雍正二年(1724年),雍正帝封岳钟琪,三等威信公,授兼甘肃提督,并赐金扇一柄,书御制诗一首:“星驰露布自遥荒,青海西头武烈扬。帷幄由来操胜算,风烟早已靖殊方。”乾隆皇帝作诗,称其是“三朝武臣巨擘”。
岳钟琪历经康、雍、乾三朝,为维护国家统一、稳定和开拓西部功勋卓著,在永登留下了他横刀立马、戎马疆场的身影。
这次平叛,往返只用了两个月时间,被雍正帝称为“奇功”。为纪念这次平定番民叛乱的胜利,清政府根据岳钟请求于此年改“庄浪卫”为“平番县”。
岳钟琪因功赐爵三等公,擢升为川陕总督。岳钟琪在此任期内,“罢民陋规,开辟水利”,又上书请求减轻延安丁银,深得民心。
五、岳钟琪亲笔书信“言”平番是“家乡”。
清世宗雍正十年(1732年),岳钟琪又遭人弹劾,以“误国负恩”之罪锒铛入狱。直到清高宗乾隆二年(1737年)才被“格外恩准”,“放归田里”。岳钟琪遭弹劾放归田里时,曾给家住平番城旧部、西宁镇总兵张世伟写了一封信。
信中说:“兹启者,平番祖业变价入官,闻老镇台先生用价买得,素知老镇台先生道义居心,而此举或有深意,故敢琐渎清听。缘弟一门隶川籍,而故乡先茔拜扫乏人,今欲令四舍弟仍归原籍看守坟茔,奈无栖身之地,亦乏糊口之资。万不得已,只得赧颜相恳,倘承老镇台先生俯准取赎,则老茔拜扫有人,不独弟一门感德,而凡属同乡无不共仰高谊矣”。此信件原件及复印件均存今城关镇北街村后裔张经玺的侄子家——张经全的儿子处(西宁总兵张世伟后裔)
这是岳钟琪跟随父亲岳升龙入籍四川后,其在平番的祖业变价入了官府,后被西宁总兵张世伟买得。后来想让他弟弟回家乡守祖墓给西宁总兵张世伟写信商量,恳求将老祖业拿钱赎回的事。
岳钟琪恳求老镇台俯准重新赎回祖业,以便四舍弟仍归原籍拜扫坟茔。他在信中把平番称为“故乡”“原籍”,把总兵张世伟称“同乡”,明确肯定自己是平番人。
(六)自称“邑人岳钟琪”。
后来,岳钟琪衣锦还乡,在戎马倥偬中,欣然命笔,为平番县城海德寺护法殿题写了“护法堂”匾额,落款为“邑人岳钟琪”。护法殿于1958年宗教改革时拆除(旧址今永登县汽车运输公司占用)。
岳钟琪在平番县城的海德寺题匾,落款“邑人岳钟琪”,这不是他自己明确的告诉世人“平番县人岳钟琪”吗?
1928年,平番县改名为永登县。
由次可见,永登是岳钟琪真正的第一故乡。
后来,今四川大小金川流域苗民发生叛乱,乾隆又以岳钟琪为四川提督前往招降。岳钟琪很快平定叛乱。被乾隆帝加封为太子少保,加兵部尚书衔。清高宗乾隆十九年(1754年),岳钟琪卒于资州(今四川资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