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小时候。
我们小学学校就在赭山脚下，在河的东面，气温刚刚过20度，按捺不住的男同学就开始扑通扑通的往河里跳。洗澡的几个调皮孩子经常忘记了下午上课的点，让老师逮住，罚站。
河里的水清澈见底，从南向北顺势而下，鱼儿在水里嬉戏，水草随着河流的方向飘摆着。通往山的方向，搭建了一座窄窄的水泥桥，过河往西就是赭山，一座矮小的山丘，到了夏天，黄色的、紫色的、红色的、白色的，五颜六色的花和茅草布满山头，在河的西面，桥的南北两边各建了6层台阶，台阶上从早上一直到太阳落山，总是满满的人，洗菜的在最南面，河的“上游”，洗衣服的在河的“中游”，刷鞋子的在河的“下游”。陪妈妈洗衣服，经常碰到正在洗菜的熟识的婶子、大妈，喊：“丫头，地里刚摘的菜，洗好了给你点，回家做做就是可口的菜。”
再往北去，有一个总闸，它是整个村子的庄稼的水源。我们放学回家每当赶上开闸放水，就飞奔回家，拿着水桶、笊篱往田地里狂奔，通往田地的河道的水大概到小腿肚子的位置，河水很急，里面最多的是鲫鱼和泥鳅，常常为了逮鱼，弄的全身湿透。最好的战果是捞了一脸盆的鱼。
河水的源头是西麻湾的泉水，一年四季缓缓流淌，冬天也很少结冰。过年、过节，最是热闹，腊月刚进门，妇女们就开始集体大扫除，河岸上也根据时间段清洗物品。最先是厨房用具，那时候没有煤气、天然气。锅、水壶所有的做饭用的都是烧煤和柴的，黑黑的，但经过几天轮番清洗，恢复了它原来的模样。快小年了，那就更热闹了，男士们开始上阵，在河岸上摆上一口大锅，杀猪宰羊准备过年，大大的猪头、猪下货让一旁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带回家开始上锅储备过年菜。
现在回老家，还是那弯弯曲曲的河岸，河的东面一个个冒着烟的工厂一家挨着一家，河里面各种颜色的污水缓缓的留着，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原来矮矮的房屋被一座座高楼大厦替代，步行也让出门就上车的汽车替代了，绿油油的菜地没有了，山上没有了无名的花草让一座座工厂替代了，人们多数时间都是在上班，聚会地点变成了饭店，上楼一关房门，整个世界都隔绝了。
真怀念，小时候的河，河里的鱼，还有撒丫子就跑的我们。
一杯清茶
2015/12/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