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粪者

今天是大暑的第二天,气象局接连发送高温橙色预警,看了让人心生怯意。

我因为要买菜,不得不投入到这大蒸炉里,我快步走在通往市场的路上,路旁绿化树的一点荫凉成了唯一的遮蔽,我扫了一眼其他的行人,大都步履匆匆,大家都不想在这暑热里多呆一会儿。

突然,运远地有一对母子却停住了,在大太阳下弯下腰去,还说着什么,这引起我的好奇,是什么事让这对母子停下了脚步?

走近了,才看到原来是孩子没注意看脚下,踩到了一坨狗屎,他妈妈一边帮他把鞋在路沿石上使劲蹭,一边发泄着不满,她先谴责了蹓狗者,又怪孩子走路不看道。我小心地从她们身边过去,以防再踩到“地雷”。

从市场回来时,看到那被踩了一脚的狗屎仍静静地躺在那儿,不知下一个踩到“地雷”的会是谁,环卫工还没有来打扫。

这时,我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拾粪者的身影,他个子很高,又很瘦,背上背一个又脏又旧的长背篓,里面盛着他捡拾到的粪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使每个路人都远远地躲着他,他手里经常拿一把长把小铲,边走边四下搜寻,看到目标他会快走几步,来到粪便前稍微弯腰,身子前倾,小铲伸到粪便的边缘,突然往前一使劲,然后借势挥起,小铲划一个弧线,从左肩上绕过,粪便便准确地落入背篓。

这是我小时侯经常看到的情景,那时我们一家驻在父亲的单位所在地山东东营,那里因为近海,所以土地盐碱度很高,几乎看不到什么大的植物,庄稼也只有单位种的水稻,单位附近有一座自己挖的小水库。附近的农民,因为没有淡水,连水稻也少有种植,他们大都以拾荒为生,拾粪者便是其中之一。

其实,他们走一天好象也捡不到多少,我每次看到那个经常出现在我家周围的拾粪者时,他背后的竹篓都几乎是空的,轻飘飘地挂在他肩上,随着他走路的走伏左右摆动,我也很少见到路边有粪便,不知他转一天能收获多少。

现在以此谋生的大概绝迹了,路上的粪便却不时见到,养狗的人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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