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地重游

夜晚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就看到路灯照耀下的街道此时灯火通明,路上的车辆穿梭不止,路边行人络绎不绝,周末理应如此吧。从前只是经过,和匆匆而过的行人那样,顾不得看路上的风景,而此时,恰好在等人,能在附近走走,看看这久违的夜景。

我随着人流不经意就来到了步行街,这条大概百米长的步行街,此时人头攒动,周围的商铺门口都站着一个大嗓门在吆喝着,但凡路过的人,都会感受到他们的热情,有些有需求的都会到店铺里去看看。面对这样的大声音,我则敬而远之,那过于嘈杂的声音,还有不太需要的商品,确实让人人不愿意靠近。

步行街终于不再和从前那么封闭了,只记得当初这里全是行人,路两头都有围栏,杜绝任何机动车进入,这样倒是能让人没有任何担忧的行走,这样倒真是一条仅属于人的步行街。奈何主干道上拥堵严重,疏散时间很长,不得不拆除栏杆,分流一部分车辆,这样,拥堵问题得到适当缓解,但这条步行街,也不再和从前那样闲庭信步了,时时穿过的车辆总让人警惕。路边也设置了泊车位,于是就停满了车,过马路也就不再那么轻松了。

我顺着步行街边的小路往下走,这条封闭了很久的路终于再次出现在眼前,上次封闭式半年前的一次修整,这次再来,并没见有什么变化,只是将原有的一排旧房屋夷为平地了。我庆幸自己来得少,脑中还保留着当初这里的样子,一排建于上世纪的砖瓦房,恰好位于菜市场口,刚好可以是一个卖菜的摊位,这里也不时挂着卖牛肉干,卖月饼,卖烤肉的牌子,只要当下赚钱,就有货,只不过已经拆除,留下了一片瓦砾。而瓦砾似乎不符合当下审美,也就用绿色的铁皮栅栏围住,上面再喷上一排排标语,显示着城市的欣欣向荣。

还是那条老街,窄窄的,三五个人并排勉强可行,昏黄的灯光从周围的店铺里传来,照亮了整条街。这些点买的是蔬菜副食和土特产,大概都是自己家在开店,到了晚上也不关门,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生意。中秋节后的月饼还在售卖,这时候的月饼不再为了过节,也是为满足很多人对本地美食的追寻吧。各种口味的瓜子也摆在门口,路人抓上几颗品尝也无妨,店主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等待着顾客,当然也是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一路闻着各种副食的香气,最明显的还是柜子里摆放的烤肉,在特有的橙黄色灯光照耀下,肉在玻璃容器里旋转不停,肉上面的纹理清晰可见,那流淌着的油在灯光下闪烁着光亮,店主就是要让这样的味道弥漫街头巷尾,让更多人打算掏钱尝尝。

那家卖羊肉饼的店铺终于再营业了,中秋节前后,他们的羊肉饼生意暂停了,改卖月饼,这下可算是回来了,但对我来说,本想吃羊肉饼的,却因为卖月饼而暂时吃不上,那么现在,不想吃了,它却来了。

我走着走着,就来到那座桥上,这是一座四十年前的桥,在我出生前就存在,也承载着我儿时的记忆。从前附近都是荒滩,到了后来,城市大发展,高楼林立,道路也通畅了,似乎唯独那座桥没变,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桥越发陈旧,多次加固仍旧会是危桥。我回忆起上次站在这个位置,似乎已经是两年前了。

此时颇多感慨,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条手机消息将我拉回现实。我再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有远处那灯红酒绿的招牌,恍惚间惊觉时光已过去多时,而我也在成长中变得成熟,正如这城市,新生的诞生了,而老旧的衰败了,终有一日,会面目全非,直到周围所有的熟悉事物都消失,而自己也不再是曾经的自己。那么,我在哪里,我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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