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几千年历史,经历了无数次的王朝更替,新王朝的建立会把表面的政治污垢清洗殆尽,政治空气会格外清新,新的统治集团也会更加积极努力,一扫前朝的弊政,社会管理也会趋向稳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济的发展,统治阶层的臃肿和腐败,人口的膨胀,财富的不均,外部势力的积累,自然灾害的爆发,造成社会环境和统治环境出现新的污染,统治阶层又不得不面对过往相同的困境,历史又将经历一次周而复始的清污行动。
历史的发展,就这样循环着往复不断。而最高统治者也走马观花,不断替换。每个朝代的建立和灭亡必然有他们的开国之君,不管开国之君是通过残酷的战争,无数人的鲜血换来的,还是通过禅让和平方式获取,都自然有他能力的体现,有开国之君也自然有所谓的亡国之君,
纵观中国古代历朝历代的亡国之君,可谓是褒贬不一。有昏聩无能,让人唾弃的亡国之君,
比如商纣王、周幽王,秦二世,宋钦宗,宋徽宗,也有极具争议的亡国之君,诸如清宣统帝溥仪,隋朝的隋炀帝,更有让人同情的亡国之君,诸如汉献帝。
若是说起让人同情的亡国之君,让大众普遍同情的亡国之君,明朝的崇祯帝朱由检可谓是当之无愧的。虽然亡国之君各具特色,但明朝的崇祯皇帝最有特色,从表层看,不具备人们通常认为的一个亡国之君的那些特征。
事实上,大明江山在经历嘉靖(长年求道)、万历(几十年不理朝政)、天启(醉心木匠活儿)这几位奇葩皇帝,以及严嵩严世蕃、魏忠贤阉党等权奸祸乱朝政后,早已国库空虚、朝政腐败、贪污成风、民怨沸腾,到他接过天启撒手的烂摊子后,17年皇帝生涯,没有消沉意志继续作贱下去,反而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地想要做中兴之主,可谓矜矜业业,夜以继日的勤勉克己,没有酒池肉林的荒淫,没有刮骨剥心的残暴,但是他的努力最终只换来了文官离心,武将冤死战死,大国倾倒,自己悬梁的悲惨结局,到死这一刻,他仇恨的不是颠覆大明王朝的外族和农民起义军,而是他朝廷的所有文臣,“朕非亡国之君,诸臣皆为亡国之臣”这句话是当时崇祯皇帝发自内心的痛恨之声,也是他这个不甘心成为亡国之君的怨愤之声。按照大明惯例,大年初一,皇帝都要到皇极殿接受朝臣信念朝贺,但1644这一年,竟然没有一人跟他朝贺,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有的爱恨皆有果因。到死那一刻,他都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都是自己的众臣,到底事实真相如何?到底在他的治国17年期间他和文武大臣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让后人惋惜的局面。
崇祯是泰昌帝朱常洛的第五个儿子。泰昌帝接了万历皇帝的位,但是继位不到一个月就驾崩了。朱常洛的驾崩是一件历史疑案。后来朱常洛把位子传给了他的儿子朱由校(即天启帝)。朱由校是崇祯的长兄,他没有孩子,他是一个木工高手,整天在后宫做各种木工的研究。这位木匠皇帝没事就在后宫专心搞副业,似乎副业都成了主业,而朝中大事提不起兴趣,根本无尽做皇帝。朝政都由魏忠贤把持,阉党也成为明朝历史上最强大的一股势力。魏忠贤也被尊称为九千岁。
作为一个新的统治者,上任后最重要的也是最紧迫的一定是先把最核心的问题解决掉,当前对于崇祯来说,朝廷最大的问题就是阉党的政权垄断,扳倒魏忠贤成为核心的关键。但对于刚接位的崇祯来说,朝廷的事务和大臣都是陌生的,他必须谨慎行事,否则一旦出击失败,后续无力再挽回。
所以你一方面熟悉情况,一方面小心观察,等待机会。在一次视察刑狱中,他看了审讯用的工具100多斤的大咖,他表达了太残忍了,这一质疑让敏感的阉党感觉到一丝丝不安,为了试探皇帝对自己的态度,按照以往皇权交替的制度,重要职务大太监都要请辞,而魏忠贤也借机探探崇祯态度,而崇祯并没有同意,这给了喘喘不安的魏忠贤一丝丝放心,但崇祯也没有表达任何安慰和鼓励,这又给安心之中披上了一层迷雾。只是按照制度让客氏出宫,因为客氏是先皇的乳母,现在先皇已经去世了,所以乳母不应该再居住在宫内了,这让魏忠贤的内应少了一份支持,但这毕竟还属于正常的制度流程,并没有加剧魏忠贤的不安。但接着崇祯开始把御前太监都换成了自己原来王府的人,这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魏忠贤也没有采取任何的阻扰,这让崇祯的自信心大增。接着又利用旧案把阉党一个重要太监给办了,这是开始第一次正面攻击阉党成员了,为了更加迷惑魏忠贤,崇祯给他的亲戚赏赐了铁卷丹书,这一失一得让魏忠贤也沉默的接受了。从阉党外部的客氏,到阉党成员,再到阉党核心都一一触碰过后,并无任何危险,崇祯觉得可以开始直入主题了,真正面对阉党的核心魏忠贤了。自天启皇帝起,魏忠贤的地位一直不断攀升,直达后面的九千岁,垄断了整个朝政。各地阿谀奉承之辈为讨好魏忠贤,都通过帮他建生祠以获取更多的信任和照顾。到崇祯时期,各地建生祠的奏章依然源源不断的送入京城,而现在崇祯采取的态度是留中不发,魏忠贤为进一步试探,上奏请示谢绝建生祠,崇祯对这一做法表示认可,认为这是功德的表现,借坡下驴的就把生祠这个事悄而无声的解决了。这不光对魏忠贤是一个打击,也对全国释放了一个信号,就是崇祯皇帝不再认可魏忠贤了,新的国家主人出现了,最高权力也不再属于阉党。这股风迅速传遍全国。但此时崇祯皇帝还没有决定给魏忠贤致命一击,他还需要等待真正的机会,为了麻痹敌人,崇祯的精力都放在组织国丧,为生母建谥号,册封周皇后,祭祀列祖列宗这些大礼上,朝廷政务还是继续由魏忠贤打理,让他觉得皇帝还是一个不喜欢管理政务的人,自己的朝廷地位依然没有变,权力还在自己手上。但这个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或者说崇祯等待的机会终于出现了,御史杨维垣率先发难弹劾阉党核心人物崔呈秀,违反制度没有正常丁忧,这是不尊重孝道之举,解决了崔呈秀之后,兵部也有奏折直接列出了魏忠贤十大罪状,崇祯当众让奏折公布于众,这让魏忠贤十分难堪,但他并没有放弃,还贿赂了崇祯身边的太监希望可以得到挽救,但崇祯直接法办了这个太监,无路可走的魏忠贤只好请辞回老家。崇祯顺势批了,此时的魏忠贤知道不光自己丢失了权力,因为在皇权统治阶层,权力斗争就是生命的斗争,一旦权力的丧失就意味着性命也将不保,心灰意冷的魏忠贤在回老家的路上选择了自缢,终年60岁。死后崇祯对他的仇恨也不需要隐藏了,赤裸裸的表现了出来,尸体被挖出来进行了死后凌迟,还把他的头颅砍下悬挂城门之上。魏忠贤的迅速倒台,让天下看到了一个心中所幻想的明君,也对大明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也让大家看到了16岁的崇祯成熟的政治手腕,崇祯由原来的不安和谨慎,也开始相信自己是有能力改变大明王朝的低迷和种种乱象,自己一定会成为中兴之主,短暂的繁华迷乱了所有人的眼,尤其崇祯的眼,给他自信的同时,也让他产生了自负。这为后续大明的君臣之间的关系恶化埋下的伏笔。
解决了最核心的问题,接下来崇祯可以好好规划,实现自己的中兴抱负了。柳传志曾说过管理三板斧,定战略,搭班子,带队伍。现在摆在崇祯面前的大明问题有几个:行政混乱,吏治腐败,民穷财匮,边患危及。
确定了问题,接下来就是人,团队,之前朝堂一直都是阉党把持,现在崇祯继位之后,一方面清除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另一方面,则借此机会重组内阁。崇祯皇帝竟然动用了前所未有的遴选手段——抓阄。
为什么崇祯帝选择用抓阄来遴选阁臣呢?实际上,大明已历二百余年,在遴选内阁大臣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了一套约定俗成的办法——“会推”与“特简”。
所谓“会推”,是由吏部会同九卿、科道推举若干名人选,然后由皇帝挑选;所谓“特简”,是皇帝绕开其他步骤,直接钦点。
而在已经推选出十二名候选人的情况下,崇祯皇帝忽然命令采用抓阄的方式来选拔最终的胜利者,这委实让在场众人吃了一惊。这说明崇祯皇帝初登大宝,尚未准备好承担遴选阁臣的政治责任,因此“敬求之天”,不过也有人认为,崇祯皇帝此举是打破阉党对内阁的控制。但崇祯运气并不好,由上天决定的内阁并没有让他满意,于是内阁的频繁更换就成为了后续十几年的常态。
由此,纷乱不断的崇祯政局拉开了帷幕,在短短十七年间,五十位阁臣如走马灯般在大明的权力顶端轮番登场,出现了崇祯一朝“十七年五十相”的乱象,其中杀了2名首辅,更换了14名兵部尚书,17名刑部尚书,户部尚书8人,兵部尚书17人,工部尚书13人,都察院13人,处罚,罢官,坐牢比比皆是,也逼死了很多朝臣,一个频频用残酷手段践踏朝臣肉体与尊严的皇帝,大臣们自然不会死心塌地的效忠。
我们来看看朝臣是如何和他相处的:
户部给事中韩一良上奏折提到朝廷腐败严重,存在制度腐败,连他自己这样的官员都收到500两的流程打点,希望朝廷可以严惩少数贪腐严重的官员。这让一心想重振王朝,洗刷朝廷污浊的崇祯非常满意,立即进行了褒奖还准备予以提拔,这公开的表扬无形让韩一良成为了很多朝臣的敌对面,有官员当面请韩一良奏明腐败案情,就是让他说出具体人来,这让韩一良为难了,这个时候崇祯不是对他进行保护,反而是让他五日内查明案情,结果怕得罪人的韩一良只好从阉党中交出几个已经有问题的人来,这让崇祯非常不满意,再问道他的500两是谁打点的时候,他也支支吾吾,说不记得了,这让一向谨慎小心,多疑的崇祯非常不满意,崇祯对他进行严厉苛责,认为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敢随意上奏,这件事件不光韩一良不仅没有得到晋升,还造成了众臣们知道当今皇上是个什么性格,以后谁都不愿意再做这个出头鸟了。
山海关宁远军队因为军饷问题哗变,崇祯问责户部,但内阁成员刘鴻训知道户部已经没有钱了,请求崇祯可以开放帤币,结果这触发了崇祯敏感的神经,生性多疑的他认为刘鴻训居心叵测,不但没有同意,反而后续找了个借口办了他。对于崇祯来说,朝臣如果昏庸无能,他又看不上,如果有能力,比他高明有见解,他又多疑,他很容易相信一个人,更容易轻而易举的去否定一个人。
农民起义爆发,崇祯派洪承畴去镇压,但越镇压越多,考虑进行安抚农民军,杨鹤再次提出开放帤币,这次崇祯好不容易忍痛割爱出10万两白银,但这些钱远远不够,叛乱之火依然不断蔓延,崇祯觉得自己都付出了自己的私人钱财,农民没有感恩戴德还继续造反,他心中顿时不平,也觉得杨鹤办事不力,这口气就发泄在他的身上,把杨鹤进行关押最后死在狱中。从此对农民军从安抚派变成了剿灭派为主。
一个叫作陕嗣宗的御史给他写了一个奏折,评价他时有一段“三不可及”和“五不自知”的言论
“三不可及”说皇帝好在哪儿呢?说古来帝王好学者不少,但像咱们这位皇帝这么好学的没有,这是第一不及——好学。第二,“声色不染,货利不求”,就是不贪,不像别的皇帝一样整天给自己捞钱,这个是不及的。第三个叫刻厉节约,从来不奢靡,所以这是崇祯皇帝好的地方,好学习、不好声色、不贪、节约。
“五不自知”,第一个叫“今陛下批答不辍,顾问日勤”,就是什么事你都要问,什么事你都要有一个自己的意见,谁还敢畅所欲言?所以如果一个皇帝又精力旺盛,又喜欢挑毛病,事事都能够提出自己的意见,那么底下的人肯定是“凛凛于救过不及”。每天忙着补错,都补不过来。
第二个说就是崇祯太怀疑了,他觉得这些人只要一犯错就是发心不对,这个人包藏祸心。这种疑心可能是来自他那种不安全感,因为他是在政治斗争当中生存下来的,在政治斗争当中保持这样的敏感性是非常重要的,但是他需要的是放手 ,他需要的是信任,让臣下的人有容错率,这时候才有可能能够把这件事情做好。
第三个说皇上的官威太大了,叫作“敬大臣之心何在”。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你很有可能对大臣们太过傲慢而不自知。第四个就是“非可旦夕责效”,就是太急于求成,咱们这个王朝都这么多年了,有这么多的积弊在这儿,得一样一样地干。但是你什么都想一下子做好,这不现实。
第五个,皇上聪颖太高、太聪明,就是他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聪明程度。
这本身是个非常有建设性,且一针见血的问题,但也许是直击到崇祯的内心,外表好强但内心极度不自信的他并没有听得进去,反而是一气之下把陕嗣宗革职了,一心想超越唐太宗的崇祯,且不知道当初唐太宗是如何使用魏征的吗?这个胸怀和气度就无法超越。
同样的还有刘宗周也上过类似折子,反映现在诏狱越来越多,皇上慈悲之心越来越少,群臣无良策则被轻慢,官员尊严扫地,人人自危但求无过,以钱粮考核官员,造成官员更贪......问题现象种种,但这些对于独断乾坤,刚愎自用的崇祯也听不进去,刘宗周后续官场也几起几落,得不到重用。
针对农民军叛乱,杨嗣昌定了一个策略叫“十面张网”,就是卢象昇、洪承畴,加上从北京调过去的孙传庭的部队,把这些起义军的部队围在中间。张献忠投降了,但这个叫诈降。张献忠带着大量的部队诈降给谁呢?投降给了熊文灿。熊文灿这个人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一听说张献忠要投降,因为这算他的功劳。关键是张献忠手里边有大量的钱财,因为他到处劫掠有很多的财宝,所以张献忠用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贿赂熊文灿。但是投降以后,张献忠没有交出一兵一卒。还是自己管着自己的人,而且粮饷还要从熊文灿那儿来。就这样把张献忠养了很长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关外又出了事,叫“内忧外患”。杨嗣昌就提出跟清兵议和,如果当初议和,是完全可以剿灭干净农民军的。但崇祯皇帝从来不愿意承担道德上的压力。如果是皇帝提出来可以议和,那杨嗣昌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但是杨嗣昌跟清军议和消息一传出来,马上就受到了弹劾,说杨嗣昌通敌叛国,然后崇祯皇帝又动摇了,觉得不能够拿这么大的江山去跟那些外族议和,这是很丢脸的一件事。因此就调兵去抵抗清军,从此让农民军也死灰复燃,张献忠又再次揭竿而起,而大明朝之后再也没有能力剿灭农民军了。
到了后面,外部清兵内部农民军势力越来越大,崇祯想到再次和清军议和时候,他找到了陈新甲,让他保密进行,但不知为何原因消息泄露,朝廷沸腾,为了安抚朝局,崇祯让陈新甲成为了替罪羊,论罪斩首了。
后李自成已经西进潼关,占据西安,控制了西北,并整顿兵马打算直取北京,大有成王建国之势。
崇祯帝急召大学士及首辅大臣陈演等人议事,讨论调吴三桂入京勤王,这意味着放弃了山海关,但能避免京城落陷落。崇祯没有自己决断,而是在朝堂之上与大臣们共议。但大臣们都不表态,不想背负后续放弃山海关追责的灾祸,这件事就这样搁浅了。
到后面北京形式危急,大臣李明睿为崇祯献上南迁之计。这个计策在当时而言确是上策,崇祯心里也是赞同的,但他自己又不说,因为这意味着放弃宗庙陵寝和北方大部分地区,如果以后不可以光复全国偏安一隅的话,想背负千古骂名,所以崇祯一直希望可以由大臣来提出和逼迫自己确定。但征求大臣们的意见,没料想,都是反对的。认为皇上不可以走,皇上一走北京肯定守不住,到时候一旦稳定下来,秋后就会问罪主张南迁之人,可以让太子去南京监国,但崇祯又不同意,因为这等于逼自己殉国。
南迁不成功,吴三桂也没有及时回防北京,最终崇祯错失了最后的机会。
再看看武将方面,首当其冲的就要算袁崇焕了,因为擅杀了毛文龙,触碰了崇祯敏感的神经,更重要的是挑战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后面的皇太极的离间计只是给崇祯找到一个杀袁崇焕的借口而已。如果袁崇焕没有那么早被杀,也许清军不会那么快入关,也许剿灭农民军起义也不会左支右绌,但历史是没有如果的。
孙承宗经营辽东选拔培养了袁崇焕等一批文武将领,营造了著名的关宁防线。因为魏忠贤等人陷害,孙承宗被近辞官回乡。后皇太极入侵京城,崇祯又启用孙承宗,孙承宗把皇太极赶出了山海关。后祖大寿因寡不敌众献城投敌,孙承宗亦遭廷议,被崇祯皇帝批准回乡。崇祯十一年,告老在家的孙承宗不愿投降清军自缢而死,举家悉数殉国。
卢象升少年时爱读兵书,卢象升募兵万人进京勤王。崇祯六年起,在与高迎祥、李自成等部农民起义军的战斗中无一败绩,深得崇祯重用,号称“卢阎王”
就这样一位优秀的将领,因为得罪了朝廷的大臣杨嗣昌,居然被剥夺了兵权,只剩下五千老弱病残对抗清兵,而关宁精锐均被太监高起潜控制。
当清兵围困卢象升时,高起潜面对卢象升的求援理都不理,坐视卢象升战死。
孙传庭在平定陕西、河南农民起义中屡建奇功,他在陕西诛杀了高迎祥,打得李自成几剩下十八人逃走,在他的努力下,陕西全境农民起义基本平定。
因与朝中激进派杨嗣昌等人不和,崇祯皇帝听信谄言,罢了孙传庭的官。后来李自成等卷土重来,拥兵上十万,围攻开封,而杨嗣昌等人根本无力与之一战,崇祯只得重新起用孙传庭。
孙传庭重新出山之后,迅速解了开封之围,进而进驻陕西、驻守潼关。孙传庭本意是他的都是新兵,根本不具备进攻李自成军队的能力,只能守、不能攻。但崇祯皇帝却求胜心切,严令孙传庭出潼关。
孙传庭知道战不过李自成,但圣命难违,他知道,出兵是战死,不出兵就是违抗圣旨也是死,与其被皇帝处死还不如在疆场战死。他兵出潼关,兵败后被李自成夺了潼关,孙传庭战死,明朝再无良将。
崇祯登上皇位,首先就铲除了魏忠贤,针对阉党进行了严重的打击,对于一个勤勉克己的皇帝,是不容忍朝臣结党的,但越是这样,越是容易被利用。之前崇祯皇帝为结党之事十分困扰,问计韩爌,韩爌答道:人臣原不应以党事君,人君也不可以党疑臣,总当详核人品,辨别贤奸,然后举措得当。意思是朝臣不可以结党,君王也可以以党来区分和使用朝臣,应该根据才能和忠奸,任人为用。但这些崇祯并没有听进去,才造成后来的温体仁和周延儒的党争,造成了朝政更加腐化,不以国家安危为第一责任,而是以打击对手为第一目标。他们非常善于利用崇祯皇帝的性格,阉党垮台,东林党上位,被排除的他们显得孤立无援,深受崇祯的同情,于是先是联合对付共同的敌人东林党,然后分别成为首辅和次辅,接着就开始互相攻击打压排挤对方实力。很多武将遭受的不公平都是党争的直接后果,只是过程中利用了崇祯皇帝多疑和猜忌的性格罢了。
崇祯除了刚愎自用,性格多疑之外,还有就是吝啬节俭,也许是从小就不受重视,享受的物质方面也相对比较简单,在国家财政匮乏时候,带头节俭,也废除了很多宫廷费用,但节俭过头就是吝啬。到需要开放帤币时候,他十分舍不得,他希望皇亲贵族和朝廷大臣可以内捐,但国家毕竟是皇上本人的,自己都不愿在危急时候无私贡献,他人又怎会慷慨解囊。朝廷官员被逼捐,想到办法就是卖家产,扮演可怜的时候制造社会舆论,连皇后的父亲都不愿捐助,在周皇后拿出自己私人积蓄5000两白银替父亲交纳时候,还要被父亲挪掉3000两。皇帝真没有钱吗?这些皇亲贵族也么有钱吗?其实不是,当李自成占领北京,从这些地方搜出来的财物达到几千万两白银。如果这些钱早一点用在国家危机中,进行赈灾和军饷,农民也不会走投无路,也不需要裁撤驿站,结果出来一个李自成,如果有足够军饷,大明军队也不会哗变,影响军心,毕竟清军只有十万人左右,而大明军队起码有百万之众。
最后,崇祯带着对江山的不舍、对命运的叹息、对祖先的愧疚、对群臣的愤恨,心力交瘁的朱由检走了,彻底告别了这个让他无比纠结的世界。
他不是昏君,十六岁扳倒魏忠贤;他勤勉,孜孜求治亲力亲为;他有政治气节,宁可殉社稷也不苟活。然而,他生性多疑、刚愎自用,致使群臣离心离德。他夜以继日地操劳,希望力挽狂澜,然而事与愿违,他越作为,错得越多,最终让明朝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