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余香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我那时生活在一个闲适的小镇。在我家对面,开着一间花店,店里面是一个小男孩和她的继母在经营。

那个小镇的花相当出名,很多远地而来的人都慕名去买一束花作为礼物。那个小男孩在每个客人买完花后,都会捧着一个破旧的小花盆,里面并没有种着鲜花,只有泥土。

那个小男孩或许是很腼腆的原因,只是面带微笑的把花盆递给每个客人就远远跑开了。处于礼貌,几乎大部分客人都回以微笑的接过,但小男孩总会在离花店不远的垃圾堆里找到自己送出的花盆。

每次小男孩都会去那捡回他的那些“宝贝”,小心翼翼的抱着,眼神中带着落寞,但第二天依然又神采奕奕的送出一盆盆“泥土”。直到……

那天,花店里的那个客人似乎遇上了烦心事,在小男孩递上花盆时,并没有接过,而是直接把花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并一脚踩了上去。恶狠狠地骂道:“我要这破土、破花盆有什么用?多余的赠品……”

小男孩似乎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花盆碎裂在地上,黑褐色的泥土洒满一地,透明的眼泪从他已经发红的眼眶流淌下。

小男孩的继母从店里面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一边连忙给客人道歉,一边责骂小男孩。小男孩带着哽咽的哭声对着那个蛮横的客人道歉,“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我以为大家都会喜欢的……”

从那之后小男孩似乎变了很多,虽然时常和客人打招呼、微笑,但那笑容似乎很刻意、虚假,他也不再送出花盆,而是给每个客人一支玫瑰,鲜红色的玫瑰配上翠绿的一片叶子点缀,浓郁的花香甜腻得直冲鼻腔,枝条上的小刺透露出锋利的锋芒,偶尔会有大意的客人手被玫瑰扎到。

似乎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过完吧!简单、和谐、波澜不惊……

一次意外,小男孩的继母心脏病突发去世了,小男孩大呼小叫的乞求小镇的街坊邻里帮忙,但……或许是错觉……在确认他继母已经死去时,我隐约看见了小男孩眼中的一丝狡黠的目光,如玫瑰的锋芒而血红……

之后,小男孩离开了小镇,我也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这些秘密也随之消失……

世间总会有一两个幸运儿,我曾去那花店买过一点鲜花,虽然没扔掉花盆,但也随意把它放在家里的某个角落。

一次搬家途中,花盆摔碎,已经板结的泥土像玻璃触碰到坚硬的地面一般碎裂开,我竟然在泥土中意外发现一枚暗淡却带着一丝绿意的种子。

带着一丝好奇,我把种子种下,悉心照顾着,埋藏在泥土中的种子终于突破黑暗的束缚,茁壮地成长着,翠绿的枝叶,娇嫩的花苞,最后一朵红白相间的玫瑰盛开。这玫瑰在那小镇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血染梨花”,是一种很高贵的名贵花卉。

我看向面前那穿着一身华丽长裙的女子,拿出一朵有着精美包装的红白相间的玫瑰,她伸手接过,另一只手拂过脖颈的项链,款款起身。

“不错的故事,玫瑰和人都是相同的,绽放才会有人欣赏,我该回去了,谢谢你送的花!”

“也许吧……再见!”我也站起身来。

餐厅的门被推开,冬天的冷风刮进,带起一股冻进人心里的寒意。

我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回家,就在街角转角的垃圾桶,我果然看见了那朵包装精美的玫瑰,我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惨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不至于让寒风吹进胸腔。

我回到家,打开昏暗不定的灯光,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朵栽种在破旧花盆红白相间的玫瑰,旁边摆放着许多包装精美相同的塑料花,还有一瓶玫瑰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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