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之缥缈,手岂能扶?
却见这二月红梅,远看似云烟出岫,仿若一团红雾压在枝头,甚是讨喜,此“烟”倒也能相扶。
初春以来,天气难得放晴。我心情总是随着阴晴而发生改变,天高气爽,心情就格外清爽。若许久阴天,终日总是一副戚戚然的样子,难以舒展眉头。
想起之前我写的《咏梅》中的一句,“清魂自是澡冰雪,劲骨还得谢东风”尤得老爷爷的赞赏,说这“澡”字用的极好。我想着梅花经过风雪的洗礼,如同人洗澡过后的干净清爽,尤为惬意。如今再写,已是而立之年还有余,意气风华不再,下笔却是“梅骨早已斫庭前,风雪欺我又一年”。
但,我多少还是有些文人的清高。在如今流量时代,“文艺青年”是带点贬义的。大家都拼了命的追求物质,享受声色犬马的生活,对时常爱写点随笔去分享的人,是会嗤之以鼻。
不是伤春悲秋这个快节奏时代容不下,而是用当代网络语言来说,“你矫情的世界,我没空理会”。无病呻吟固然不好,然而大多数人却忘了文字的温度,那种会直击人心而带来的共鸣。
读书时,一到寒暑假,便会去长沙小住。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从单位辞职去了长沙务工,我老爷爷也退休在长沙商贸旅游职业学校,学校给分了一套房子,门后有一个小花圃,有几列梅花树,一到初春,便是一派红烟霭霭之貌。我们周末就经常聚在靠近门后的客厅里吃饭,吃着照顾我老爷爷的娭毑从自家带来的熏鱼腊肉,边看窗外的梅花边吃,更觉有味。我爸吃饭前爱喝点酒,但我老爷爷这是不允许喝酒的,所以我爸每次来都只恨有好菜却不能呷几口酒,甚是好玩。
如今这般光景,也只能存在回忆里。红梅常在,人不在。
生离死别是常事,不再赘述。
如今的我,只是会叹息那庭前的梅花,是否还有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