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已经大学毕业数十年、与平日无异的午后,手上敲打着键盘,但脑海里却忽然闪过高中时的自己,那些画面恍如昨日,记忆犹新。
小学、初中的我都是在村办的学校念书,中考后以自认为满足的成绩考入了本城的三线高中,因为能去城里念书,已经很让我欣喜了。
开学报名那天,我还不知道是班主任的班主任坐在教室门口拿着名单点名,在我前面有好几个同学一一被叫到,并且班主任还跟他们聊了句话,诸如“你就是王XX啊”、“你的语文成绩很棒啊”、“你今天是跟你妈妈来的吗”、“早上几点过来”等寒暄话语。好容易排到我了,我爸在附近安静地站着,我主动自报家门后,班主任简单的在名单上,我的名字后面打了勾,我便进入教室找个位置坐下了。那一刻,我只是在想,老师怎么没有像跟别人一样,跟我说几句话呢?
入学手续办完后,紧接着得考虑住宿问题了。我爸便和他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一起到学校周边民房询问住宿问题,因为他们女儿跟我在一个同学,虽然我跟她们初中也是同校,但实际上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只知道有这么个人。经过一上午的走访,找到一间面积挺大,但设备不全的房间,想着也可以住人,后续自己买点草席等等也能将就,我爸也一起交了押金。等到下午的时候,其中一个女生表示不想住那边,这样两个人住的话又太贵,不划算,只好作罢,押金也打水漂了。那就想着接着找吧,房子应该还是有的,结果其中一个女生反馈不想和我一起住,我不知道我爸是什么反应和感想,我自己想的是“无所谓,反正也没那么熟”。好在后来听到说学校其实学校有提供住宿。
学校宿舍是八人一间,我刚进去的时候还没住满。当然,在安顿好我以后,我爸也去工地帮忙了。第二天,我跟着舍友以及她的朋友一起出去吃午饭,因为不了解学校以及周边情况,我只好跟着他们。那家快餐店是自选的,宿舍问“要不要一起吃?”我回答“好啊”。舍友负责打菜,她朋友负责拿餐具,我便直接坐在位置上等他们。舍友选好菜后,她好奇的问我“你怎么不去打菜啊?”我连忙掩饰下尴尬说“我等下”。那会儿我才意识到她说的“一起吃”是跟她朋友说的,我落单了。
进入正式的高中课程了,高一那会儿我跟陈姓女生同桌,刚开始还挺好,毕竟全班会认识的没几个,所以我俩还聊的蛮欢。忘记是几个月后的事情,我同桌开始跟隔壁桌的王姓女生话题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让我跟王同学换位子,就此,我默默地同意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换位子要求。终于在某一天我没有回应他们也没有挪动自己后,我跟同桌的关系也就此破裂,冷战至高二分文理班,我跟她分到了不同班级,我文她理。
高中新生都会安排一次为期一周的军训,军训的地点还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军事基地,时隔多年我已经忘了那个所谓的军事基地在什么地方了,那会儿就是跟着大部队一起走,自己是不会认路的。9月份还是挺晒的,班上有个小胖同学都会带着小毛巾擦汗,看着蛮可爱的。休息期间,班主任也会过来跟“我们”聊天,一会儿会说“肖X,你都晒不黑”,一会儿会说“林XX,你怎么那么爱流汗”,一会儿让陈XX去喝点水,但从来没有看过我一眼,我想可能是我成绩不拔尖、长相不出众,入不了老师的眼。
学校办运动会了,我很自觉的报名了短跑项目,因为初中那会儿我就拿过年段的短跑一二名,对于自己的跑步能力还是挺自信。学校的体育比赛是不在本校内开展,场地不够,而是在五六公里以外的体育中心举办。虽然说这会儿我已经融入新班级大半年了,但其实跟班上同学还不是很玩得来,所以去体育中心的路上一直都是只身来回。那天是我的项目,我一个人去的检录,一个人站在跑道起点处,一个人默默跑完全程,一个人默默退场。班主任和其他同学在挑高处、在跳远处、在扔铅球处,没有为我加油助威。那一刻,我只是很怀念初中我跑步时,我们班主任和同学都在跑道旁卖力地喊着我的名字,为我加油,我想我的第一名一大半的动力是源自他们。
高二班级文理分班,又有一群不认识的新同学,也重新排位置了。原本老师安排我跟李姓女生同桌,我已经搬好自己的书本坐下了,她跟老师反馈“我不想跟她同桌”,于是于,我换了个新同桌。那会儿,我不理解我跟她并不熟啊,她为何有这般要求?
高三,我们的班级在顶楼,也就三楼。我每天最不想的是早间课间操,因为都是自己一个人走到操场,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跑回教室。但每次早操结束,我基本都是最早的到教室的那个人,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陆陆续续的同学进来。我只是想躲避我不像别人那般两人手挽手,或者三五人聊着天地结束课间时间。
说到此,还记得小学三年级那会儿,学校开办了兴趣小组,讲真,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选了个舞蹈班,可能是因为好几个玩得来的同学选择了这个,我也跟着。舞蹈教室在旧校区里,教室地板是铺了瓷砖的,常年没用,那天舞蹈老师安排大家先清洗教室。清洗结束后,老师居然跟我说“你不适合练舞蹈”,我被辞退了,要知道那天我洗地板是最卖力的一个。我独自一人离开了教室,走后,老师关了门开始教授。那会儿,我也不知道问老师“为何我不适合?为何一开始不说,等洗完教室了才说?”
有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涯是挺黑暗的,能想起的尽是一帧帧被无视被忽略的时光。回首过去,我反倒庆幸并且感谢他们,正因如此,高中的自己也许是我人生中最努力的一段历史,坚持起早贪黑、、始终专注学习、默默地让自己进步。
今天,观察自己种下的这些多肉,我看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