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以后我们面临着‘软着陆’。这里的‘软着陆’不是经济放慢速度的问题,而是一些人富裕后学习休闲和消遣的问题。”
这样的观点,该是独树一帜的,更是别具只眼的。这就是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的观点,足够异类吧?
为此,郑也夫先生例举的“从咖啡馆看消费方式”,更是使人思想洞开。
郑也夫先生指出,美国的咖啡馆往往顾客稀少,欧洲的咖啡馆则是拥挤热闹。美国人去咖啡馆是消费饮料的,不是消费时间和其他东西的。欧洲人来咖啡馆不是为了饮料,而是找人(不认识也不要紧),找说话的地方,找加入到一个说话的团伙中的感觉,他们去咖啡馆的主要目的是聊天。
郑也夫先生特别强调,欧洲咖啡馆的老板“可以将杯子弄小,却不能将座位搞得不舒服”,它说明了欧洲人更重视聊天、人际交往,这些非物质的生活,它们与生活质量关系甚大”。这该是一语中的了——富裕后,非物质生活决定人的生活质量。细细品味,难道不是这样吗?天天山珍海味地大吃大喝,能够是人的真正生活质量吗?整日山珍海味,山珍海味也就平常态了,还有生活质量上的价值与意义吗?
咖啡馆是什么?不是欧洲人艺术品位地消费时间的方式吗?老舍的《茶馆》,不也是演绎了我们中国人的一种特别的生活艺术与人生哲学?
确如郑也夫先生所言,富裕后的我们,该是认真而郑重地学习艺术地消费自己的时间了,尤其是休闲消遣。否则,我们也会犯美国人“不会生活”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