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下山转过一个崖壁,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和我是朋友,但一定好久未见面了,心里就郁郁不乐起来。可一抬头,迎面有一棵松……猛然中我觉得这是我朋友的身影……从华山回来后,我在电话里把见到那棵树的事告诉了我的那个朋友,朋友快活的笑着:你是想念我啦?……朋友说:那就继续想念!我准备着说我等待着你也能想念我,朋友却已把电话放下了。夜里,有些凉,又睡不着,披衣起来画那印象中的松树,我把树下的那块石头画成了一条狗,一只目光已经痴呆得很傻的狗。
——《等待》贾平凹
平凹先生常常将树看作人的化身,睹“树”思人。我们现在见到的树木少了,基本都是道路两旁绿化用的树木,可能很少有人像先生的境界。树少了,但东西没有少,睹物思人的事情更没有少,情侣之间的事情尤其多。某次节日的礼物,某次吃饭的餐厅,某件见面时的衣裳,见面的一瞬间往往能浮现出许多许多的细节。平凹先生把自己画成了一只痴呆得很傻的狗,《大话西游》里武士说至尊宝好像一条狗。第一条狗痴呆得陪在松树身边,第二条狗为了救人失去了心爱的人活成了一条狗。这让我想起看过的一条评论:有一天我问一个小男孩,爱是什么? 小男孩想了一下说:爱就是狗狗舔你的手 我听完笑了笑,果然只是小孩子 然后我就走了,背后的小男孩接着说:即使你已经不要它了。或许我们慢慢都活成了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