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们都是自带饭盒,铝制的长方形的那种,里面有自己洗好米,边上放个小盒子放蔬菜,学校负责蒸饭,中午吃好把饭盒洗干净带回去,吃得可香了。
在老师的关怀和帮助下,我的考试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这里我成了一名团员,我学会了毛笔字,获得了地区三好学生荣誉称号......,并顺利考上了区高中,虽然不是最好的学校,但对我来说,没有它,我可能一辈子只能做个农民。
那个时候,这里离县城也很远,自然也很少有老师愿意来这里教书,我们的老师大部分都是临时教师和代课老师。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好像天天戴着一个鸭舌帽,是他在不断的关心我,帮助我。记得初二时的一个中午,他把我叫到他房间里,说要发展我成为团员,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写入团申请书,现在我档案里还留着那时候的从小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这张小纸片;他还给我申请助学金,因为家里穷,我读书的学费都是我父亲卖苦力挑沙子(家门口有一条叫澄江的江,以前是连着大海的,在退潮的时候,他们用船会在露出来的沉积沙堆里挖沙,装到船里,然后船开到上游的码头上,用一块定制的木板连接船和岸,然后人工用肩膀挑着两头装满沙子的箩筐,将沙子运到岸上,由于江里有浪,所以木板会动,需要一定的平衡能力,也有一定的危险系数)赚来的,一个学期11元学费,付了10元,1元一直欠着欠到期末,老师申请了助学金才给还上,初三后就换上新的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了。英语老师让我印象也很深,现在得英语还是那个时候学的,她年轻漂亮,是个没有编制的民办老师,同学中流传说这个老师的一只眼睛有一次被人打坏了,安装了一个假的眼睛,我不知道真假,也看不出来。记忆中最深的是一个代课老师,当地地理好像没有老师,学校不知道从哪里聘请了一个年级有点大的地理老师,他见多识广,去过上海、欧洲,坐船绕过非洲的好望角,给我们讲非洲好望角的海浪很大,用一句黄岩很顺的方言(意思是好望角好看不能吃);讲上海走路都是靠右行,闭着眼睛都不会和人碰撞,虽然长大后去了上海才知道上海也有人横穿马路,也有逆向行走,甚至在疫情期间乱成一团糟。但是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上课讲过的内容。虽然上课的说他管不住纪律,但是打开了我认知的世界,直到现在虽然没有机会去非洲,但我一直想去看好望角。人生的初中只有三年,而那三年我懵懵懂懂,直到初三新的班主任、新的老师都换了,但是我还是经常感觉有个影子经常浮现在眼前,后来出了初三的语文老师有几次见面外,其他老师从未见过,不知他们可好,感谢他们。
初中三年,这个中学,只有2个同学考上了高中。在这里我初中毕业,拍了毕业照,有了毕业证书,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张照片和第一张毕业证书。
这所学校已经不复存在,校名叫王林中学,现在只在浙大数学教授蔡天新的书中出现过,我想他说的这是学校和我读的虽然是同一所学校,但可能不是一个地址,因为它曾经从王林村搬到净土岙村。我没有保留任何有关这所学校的东西,只在我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