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痛,感到无力,逃避,头脑开始设计:要离开,去旅行,无人的地方,不要有人联系。
事件:姐妹们一起在洗浴喝茶,姐姐朋友来了,聊起她的故事,得了三种癌症,手术五年后,做了N多次放疗化疗,头发在第四年长出来,她认为活着最重要,我认真的看着她和她交流,她的人生经历很丰富,曾在北京某公司十年,因病回来养伤,工作期间没有一日休息,为了赚休息日上班给三日补助的钱,我在感受她病的来源,不允许自己休息,有情绪,压抑感受、不靠人,多赚钱保证自己的生存安全性,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我心里已经给她诊断了型号。
晚间家人聚餐,她一起参与,她那份隔离的痛,外在却是大方而毫无惧怕的神态,我却透过她的外表感受到内心的孤独与渴望、胆怯与痛苦。我会照顾她一些。
和哥哥商定明日去给母亲上坟,侄女要去,大姐阻拦,我说不要阻拦她,想去就去。侄女说我没说不要去,感受她的情绪有对抗,她在流泪,我心戚戚焉,而我却看着自己的隔离,不去让自己悲伤和柔弱,心下斐然。昨日看见父亲第一面,他是小孩子一样的开心,下午只我们两人时,他流泪了,我和他在谈论妈妈,我允许父亲的脆弱,我没有情绪,今日看自己我在隔离痛,夜里梦见妈妈,我和妈妈在商量吃什么?今日和姐姐说起梦,她便做了来吃。昨日晚上聚餐,一家人人数寥落,不似从前,每个人都避开话题,今日晚餐却都不太愉快,餐后我名义是陪父亲早回来,也在逃离现场。
悲伤在冒出来,我怕侄女的泪,我怕父亲的泪,我怕二姐的伤心,我怕大姐的唠叨,我怕哥哥的对抗,看着家人的模式纠缠,我何尝不是其中一员呢。
心区的人,昨日是接纳,今日又会被勾起伤感,上一刻自己是接纳现实,下一秒开始感到痛,在心头掠过去,再出现,父亲像一个小孩子了,很弱的感觉,他是如此念着妈妈,他却否认对妈妈的感情,却在言谈话语中思念妈妈。
慢慢陪着他,搀扶着他走坡路上平台,一步一步,已经和妈妈在时身体不一样了,仿佛一下变老了,原来妈妈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就像一家人都在妈妈的羽翼下被爱着,妈妈成为家人的精神支柱。
我想把自己关起来,不与人接触,而我又必须面对这个环境,这些人,感受着分离,永别,夜里不能入睡,白天我用忙对抗痛的出现。被今天下午经历的别人的故事勾起了我的悲伤。
允许自己脆弱下来,什么也不做,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心情,后知后觉我的隔离和痛,当我写出痛,它在慢慢离开我。
父亲老了,我在为他脱去棉服、帽子时,他说:你还总照顾我吗,你别走了。
他话语里的期待和希望,不再是从前他玩笑式的语气了。他不喜欢姐姐们对他的管束,他希望我能陪他,而我就像不能在妈妈病中时渴望我带她离开,妈妈渴望和我在一起时,妈妈渴望我拯救她令她好起来而我做不到一样,对于两日来爸爸的几次表达,而此阶段我做不到,心里很痛。
什么对我是重要的?
我要如何面对自己?
此刻,听户外烟花爆竹声声唤醒我真是年来了,而我无感,就像对于此难题一般,我没有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