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找给儿子找棉袄,竟然翻出我九八年的衣服来,这是我长大后自己给自己买的第一套运动衣,也许那时候买衣服的经验不太丰富,衣服买的号太大,如今胖了三十斤,我依然可以穿的上。
兴奋、喜悦不言而喻,这对一个对衣服喜新厌旧的我来说,太难得了,何况这么多年我们搬了无数次家,我送出了多少衣服,我自己早已经记不清了,无法知道它怎么成了漏网之鱼,成功的躲过那么多次劫难,成功的入住我在濮阳的第十个住所。
前些天还在为找到零九年元旦我去北京学习的衣服兴奋,昨天为发现我九八年九月的衣服而震惊。拿着衣服,我感慨万千,发誓不会在送给任何人了,毕竟对于别人只是旧衣服,对我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我穿着这套衣服参加了学校运动会,虽然没有拿到任何名词,我穿着这套衣服第一次来到濮阳,也是穿着这套衣服,第一次去见了公婆。虽然我不太爱照相,穿着这套衣服照的相片还真不少。
看来,我内心深处还是很怀旧的,对于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衣服,是不舍的送出的,诚如大姐和姐夫第一次给我买的衣服,我很是喜欢,穿的十分破旧了,仍然不舍的丢弃,直到被婆婆破坏了,我伤心难过很久,也是我最难接受婆婆的地方,胡乱翻动处置我的东西。她的感情很淡泊的,而我是多情的,这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也许我们看世界的眼光太不同。
九八年,我独自上学,九八年我认识了现在的先生,九八年我终于摆脱了很多桎梏,九八年是我长大后比较幸福的一年。
九八年我在新乡火车站附近买了这套衣服,也是我第一次自己在异地买衣服,还一次买了一套,想起当时的兴奋的心情,至今是无法体验的,因为现在,我已经不再为买个衣服兴奋了,无论买什么衣服,只是在衣服的量上多了一个数字而已,再也没有原来的心情了。
相约九八,相约在温暖的河师大,相约在我们美丽的青春年华,带着圆圆眼睛,穿着肥大廉价不合体衣服的先生,从远处飘来,我惊奇世间有比如好玩的人,像朱自清,也许他符合朱先生在我心中的想象,不知道这个人后来会成为我的先生,成为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奇怪,不像现代人,来自很远的年代,他应该穿长衫,而非不合体的西装,还穿着款式很老的皮鞋。
我那时候不知道他的处境艰难,只觉得这个人好生好笑,说话声音很是独特,如果不是余波非要回家吃饭,如果不是她非要在找个人陪我打球,如果不是其他男生都出去了,我是无法和他认识的,可是偏偏没有如果,我故事的主人公就如此出现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人将来会和我有关系,而且会从此再也不分离,如今想来也是好笑,就用婆婆的理由理解吧!是观音菩萨指着路呢。
婆婆原来也是不信命的,九八年别人算命时,非要给她算算,婆婆没有钱,拼命推辞,算命的非要给她算,说她的媳妇在看报纸……婆婆笑了,说她没有媳妇呢!介绍了很多先生都不愿意,也是为了逃避相亲,他才出去上学的,算命的说,不准不要钱,婆婆借钱给了人家,心里美滋滋的,也是她算命不久,我和先生回了一次他的老家。
婆婆甚是兴奋,借了很多东西招待我,被子都是借的新的,其实那时候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她的架势好像我就是她的媳妇一般,真是搞笑。也许那次也是婆婆对我最好的一次,也是她难得的如此兴奋。
时间真是伟大的作家,它可以写出太多意想不到的作品,真是没有想到,我去读书只是为了遇见他,他去读书为了找寻我,我明明是去郑州财专报名的,大姐临时把我送到河师大上了预科,他分明已经参加了工作,他虽然考上了,可是连学费都交不起,至多算个旁听生,就这样,两个人就相遇了。
回头想想,我们认识的几率很小,我们走到一起的几率也是很小,可是老天就是如此难懂,我们就此相约九八,一直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