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城市

        最近全国的疫情此起彼伏,我身处的福建福州这个有福之地这次也不能幸免。3月17日发现了福州本地第一位确诊新冠病例后,又陆续发现了相关联的一些病例。福州的首发病例就在我们这个区,并且还是隔壁镇。这是新冠疫情以来,确诊病例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次了。这次的病毒主要还是传染性极强的奥密克隆,为了防止病毒扩散,政府还是十分重视,采取了积极的管控措施。

        3月18日晚上11点左右,我在小区群里得知当晚要做第一次全民核酸检测。社区志愿者特地在群里强调,还没有通知到的楼栋不要下来,大家先在各自家里等着,到时候会通知大家的。日常晚睡的我,心里纠结了一下,我是先去睡觉呢,还是等着通知了,做完核酸再去睡觉。等到了12点多快凌晨1点了,群里还是没有消息,我也困了,就去睡觉了。

        正睡得迷糊间,突然听到楼下有人敲锣的声音,还伴随着大声通知:所有人去做核酸检测啦!虽然心里是有准备今天夜里可能会有人来通知,但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敲锣声加人工喊话。黑暗中,我摸到了手机,一看,正是3:00。敲锣声和人声渐行渐远,我突然有个疑问,古代打更的人也是这样半夜巡逻并报时的吗?夜半把人吵醒的话,会不会招人嫌呢?我看了一下身边熟睡中的孩子,心里有些不忍心叫醒她。小区的路上陆续有人经过,有时也有小批人群交谈着走过,看来行动快的人们已经出门去做核酸检测了。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些声音听着还挺清晰的,虽说是扰人清梦了,但是想想那些社区志愿者,这对他们而言也许只是他们常有的一个加班的夜晚吧。疫情以来,社区志愿者还有四处支援的医护人员真是特别辛苦。所谓的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

        尽管有些不舍在这半夜里把孩子从熟睡中叫醒,但是想想,还是应该努力配合防疫,于是我把孩子叫醒,跟她说明了今天的情况。她迷糊了一会儿,听明白了,就起床穿衣了。我们大约3:50左右离开家门,小区里路灯明亮,但少有行人。出了小区后门,很快就到了核酸检测广场了,入口处有几位志愿者在做信息核查,来做核酸检测的人们有序地排着队伍。我们顺着队伍往后走,想找到队伍的尾巴接上去。但是让我们绝望的是,我们顺着广场外围的路一直往前走了不下100米吧,居然都没有看到队伍的尾巴。好不容易看到尾巴了,已经是小区的另一个大门了。从队伍的头走到了队伍的尾巴,老长老长的,确实击败了我们排队的信心和耐心。这有点儿出师不利的意味呢,小朋友更是显得有些沮丧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大约是4点左右,我就跟娃说,既然队伍这么长,那我们干脆先去逛逛街吧,难得看看凌晨4点的福州。感谢人类发明了路灯,让我们可以不用受困于黎明前的黑暗;感谢国内的治安良好,让我们可以在这夜半三更里放心地四处游荡。这个点的主干道没有公交车,偶尔有几辆曹操网约车和的士疾驰而过,还有些摩托党或者电动车开过。当然,也有若干来往去做核酸检测或者做完核酸检测的行人。空旷寂静的大街和白天的时候还真是不一样,路过的大学校门静悄悄的,灯光亮堂堂的。街上还开门营业的只有便利店了。我们去了常去的7-11便利店。店里只有一位女店员正在给货架摆上新到货的寿司和饭团类的食物。我们选购了新上架的饭团和热狗,顺便和店员聊了一会儿。她口中的城市深夜还是很热闹的,说是夏天的话,夜里2、3点正是夜班生意繁忙的时候呢,但是最近天气寒冷外加疫情影响,生意冷清了许多。但她说外卖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有时候别看店里没有人,但她要忙着安排外卖订单的。没有这次夜游,我还真是有些忽略了这城市的生活百态呢。

        离开了便利店,我们就返程去做核酸检测了。在路口看到了一位年轻的妈妈推着一辆婴儿车,车里的孩子还不会走路吧,婴儿车后面,另一个大点儿的孩子(估计最多是幼儿园小班的孩子吧)跟随着妈妈一起准备过马路。目送她们过马路,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温暖的感动。在疫情中,我们的群众也是值得点赞的!而我们,也是群众中的一员。

        接上了核酸检测的队伍,虽然队伍只比原先短上了2米左右吧,但此刻,我和小朋友的心情都更加沉静了。队伍还是略长,但是就坚定地接受志愿者的安排,相信他们。大家都很尽力了。最后,我们一共排了50分钟,做完核酸检测,然后回家补眠。

        期待疫情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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