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一幅画,以纪念自己的某一历史时刻。
这是有趣的事儿,但却不是人人能为的。好在,现而今有了智能手机,可以随即拍下来,免了学习绘画的艰苦。以手机拍照记录自己的关键历史时点,还是要有心并留心的,也需要一点“文化创意”,故而仍不是轻易可为的,所以,创新地学习、学习创新就是必须的。
知彌先生的绘著《屡败屡战》,就是一幅很好的趣味性的纪念自我的画作,其实也是具有普遍性价值的纪念之作,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该有多少人在高考的战场上“屡败屡战”呢?可谓不计其数,睹思这样的画作,怕是没有人不会感怀自己的。
在画作旁白的简短文字中,知彌先生还满怀深情地记写了自己的父亲放下农活与工作而“晴雨无阻”地陪考的故事。过去十几年至今天,陪考恐怕就不仅是父亲了,多是父母齐上阵,更有母亲者着旗袍以陪考,寓意“旗开得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1980年参加高考时,还没有陪考这一说,更没有陪考的父母者,都是很自然地自己参加考试。高考结束后,自己也就彻底高中毕业了,回到学校宿舍,卷上铺盖卷与同学打个招呼、道个别,就回家了。那年高考,我是考生,父亲是监考老师,但并未监考我所在的考场。考试结束后,父亲问我考得咋样,我说大学是考不上的,弄好了上个中专,兜底的中技怕是没问题,父亲一笑而言,就是这个水平了。
我的高考逝去40年了!现在想来,两件事刻骨铭心:一件事是读高中一年级的下半学期,在南开大学任教的老舅给我寄赠了一套《中学生数理化自学丛书》,并题赠《志坚》诗一首。很好的一套书,但可惜我没有学好数理化的天赋,诗一首却是跟随并鞭策我持之以恒地勤奋“自学”了40年,以四年制计算,可谓读了10个大学。所以,于老舅的寄望与鞭策中,我是取用了“自学”“志坚”四个字,并40年始终坚持不懈,是为不负期望了。
另一件事是高二时学校文理科分班,我很想去文科班,但那时是我所在中学首次文理分班,报名学文科的人不是很多,再加上当时学校体育班的学生全部转入文科班,使这文科班的声名不大好,再三思虑,还是没有去,就留在了原班级,继续了“苦恼自己、耻辱自己”的数理化学习生涯,但那时我就决心把语文、数学、政治三科全力做好,以此三科扛好高考这一关,物理和化学两科就随便去了,不再费心绞力了。
高考后,我也曾在高中母校和另一所高中复读过三个月,但文科班是没有的,也未尽心去想和寻找。正在此时,石油技校的一纸录取通知书到了,“屡败屡战”的学生生涯由此便没有发生,而是“一战结束”的命运。现在想来,真若自己能够如其他同学一样,学文科并三四次参加高,亦即“屡败屡战”,怕是自己的人生样式该是别有洞天的。故而,“屡败屡战”成了我人生的一个“心结”。
好在,人生的天地是广阔的,“屡败屡战”的领域也是多样的,只要内心的方寸中有恒,人生就是战无不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