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县位于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没有资源,缺少雨水。都说大山里的孩子怎么怎么样,在这里说什么都不为过。站在凤龙山顶看去,延绵起伏,一望无际的丘陵沟壑,小村庄零零散散镶嵌在地势稍许平摊的山坡上。寥寥炊烟升起增添几分活气和亲切感,因地势有限村庄都不大,多些的100户人家左右,少些的几户人家的都有。
一户人家一个庄圈,东西南北各一面围成四方形,土一层层夯起4米高墙。以前都住的窑洞,慢慢都换成土木结构单泼水瓦房,后沿墙坐在庄圈墙上再高出2米多,房间进深4到5米。前檐墙从院子生根而起有3米高,前后墙落差3米多,侧面看成三角形状,到符合勾股定理。屋顶木结构,有梁有椽有檩条,屋面是瓦,有檐口,有滴水。富裕的家庭三方都能修建满,进门的一面修建的少些,才能突显门的重要,门是两泼水骑在庄墙上,有门墩,木制门框,厚实的大门有单开有的双开,门眉上方均分三格,雕刻描墨“耕读第”。
耕织传家久,经书济世长
家家户户大门匾上都有木刻描墨醒目三大字:“耕读第”,祖祖辈辈讲究耕读文化,老先人总结的不错,时时刻刻提醒后人要一边种地一边读书,读书能做官,种地能养家。耕读文化源远流长,已流淌在我们民族的血液里。在无数的岁月长河中,人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日日耕耘,但贫瘠的大山还是原来的模样,一代又一代人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老去,最后和这大山融为一体。这是就是自然法则,你永远无法改变它,但你的付出一定能得到回报。庄稼人不仅吃饱了自己,养育了后代,还培养了会读书的人,在这最贫瘠的土地上最渺小的人却养育出可以改变命运走出大山的人,这是何等的艰难?又是何等的伟大?庄稼汉用汗水养育了读书人,但走出大山的读书人再没有回到这大山里,只有门口一块大牌匾是对这大山的最好回报,它诉说着大山的丰功伟业,也表达了世世代代的心愿。在古代只有出读书人的家庭才让悬挂“耕读第”牌匾,普通家庭是挂不得的。随着时间的流淌现在的每家的门上都有了这三大字,至于他的来历也不必追问了。
要想走出一个读书人太艰难了,读书的诉求便以另一种形式出现——书画。渭县被称为“中国书画之乡”,每家每户墙上都有字画,每间房子都有,家庭生活再困难也不能少了字画。一副中堂带两个条副是标配,有的连墙面都看不到,活脱脱一个文人墨客之家。字画形式无所不有,草书最广,艺术家尽情挥洒笔墨追求艺术的最高境界,突显个人风格。却苦了欣赏它的人,原本就不识字的老百姓又怎能读懂草书字画的内容?也罢,这是艺术的天性,但这不影响对它的欣赏和评价。博大的中国书法本就来自民间,且为人民服务,不同于西方的艺术为贵族服务。
见的多了个个都能评头论足,但无非说的是谁谁写的好,具体好在哪里且不表,谁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有今天的功夫,描绘的有鼻有眼。品论虽不专业,但能识别好坏,对价格把握更是相差无几,集市上写字、卖画、装裱的摊位人络绎不绝。就这样耕读文化又成了生活中精神的寄托,书画市场的景象与这贫瘠的大山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