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是某款游戏的老手,曾沉下心玩耍了许多年,对之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每当谈起这款游戏,他的眼睛会瞪大,声调会提高,双脚躁动着,双手挥舞着,向他人一遍遍讲述自己对游戏的理解与相关的趣闻。这不,在他的催促下,B也加入了这款游戏的玩家行列。
“balabalabalabalabalabala……”自从B打开这款游戏开始,A的嘴就从没闲下来。他一会儿站在B的左边指点江山,一会儿又跳到B的右边评头品足。呱呱呱,呱呱呱。游戏好玩,B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专心解决游戏中的一个又一个难题。
手挥累了,脚跺酸了。见自己的想法依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A生了气。他要吸引B的注意力。于是,他说:“你这样子玩,没有获得真正的快乐!”
B正乐在其中,这句突然的质疑让他有些摸不清楚状况。自己的快乐难道需要别人来定义吗?他转过头疑惑地看了A一眼,然后继续玩起了游戏。
A更生气了,他一蹦三尺高,撞到了脑袋气昏了头。他咿呀呀地叫了一阵,然后喊道:“你太浮躁啦!你是在亵渎这个游戏!”
这话仿佛戳到了B的痛处,却又似乎只是让B感到厌烦。他不愿因为这点小事闹别扭。于是放下手中的游戏机,耐心地同A讲道:“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玩法,你经验丰富,可以把每一步都做到最好,我却不然,跟着游戏引导,做个差不多就很满意啦。”重要的是参与感,而这离不开能力与难度相匹配。B自觉说得有道理,便放松了下来。
A是来说理的吗?非也。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头发一根根竖了起来。他不想考虑B说的话:他亵渎这个游戏,便是在侮辱我;他瞧不起我,便要遭到报应;这报应游戏给不了,我便要充当正义使者。如果二人回归中世纪,A便要拉B上马对刺;如果二人变成西部牛仔,一人一支左轮,非要在对方脑袋上开个窟窿;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只有粗鄙的言语能让你在惩罚他人后不受制裁。
A叫道:“社会是怎么了,人心竟如此浮躁功利,游戏本是给人带来快乐的宝贝,如今却得不到丝毫尊重。你只想着草草通关,你考虑过设计者们的感受吗?你没有,你只关心你自己!”
B不甘示弱。他扭动自己的颈椎骨,在找到合适的角度后,用圆滚滚的眼球盯住A,面部肌肉紧绷着,舌头在口腔里翻腾着。但他控制住了自己,而后拿着游戏机站起来,快步走出了房间。既然已经开始用情绪说话,那不说也罢;又不是甜言媚语,何必搞得自己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