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灵魂被赤裸裸的现实戈壁吸干了供给给思想的血液,理性的游离与感性的背叛形成一种离奇的吊诡现象于空白的纸张上不断扩充着荒诞的疆域。笔尖亲吻氧气之下的巨大玄虚吐出意识的疲乏,借由岁月落花的惜逝繁衍出一副满目萧然的天地。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尽管我严肃而犀利的文字里总是蕴含着世人厌恶的批判,但冷峻的表象催生底层的暗涌,灵魂的撕裂让整个话语体系都在进退两难的挣扎里变得格外举步维艰。我也曾力求理性与感性二者之间的平衡,然而千古难题自相抉择的背后又何尝不是对这个世界的有失公允?
直到两极分化带来的情感纠葛让我的状态凝固成单一的无望时,错轨于理想设定的恐惧油然而生。当止步不前的现实和手足无措的荒诞渐渐形成对立统一的关系后,手握着羸弱虚脱的信仰,我也只能站在时间之隅里,任由迷茫裹挟着愚钝荒废了整个白天和暗夜。
我不喜欢极端装潢的柔弱,可镌刻在骨子里的伤春悲秋却比任何一种做作都能受人戏谑。而当今的生活状态也终于推翻了千百年来对于非理性的崇奉和殷勤,但在理性的命题中,现实主义仍成了浪漫主义和乌托邦分子暗向讨伐的对象。
于是,在我心底对批判与讽刺的敬重挑碎了大部分的无病呻吟,又或许只是单纯以不逢迎乌合之众的方式彰显独自的清醒————感性思维的防线全全溃败,转眼间就构成了搭设理性城墙的壁垒。
而当我独自面对时间流线上的非黑即白时,十八年的审时度势尽管让我了然于胸的明晰到,阳光赋予了左半球全部的理性,但它却丝毫没有顾及到右半球无时无刻都在潜滋暗长的荒诞和孑然。
黑夜一再膨胀的姿态积压着孤独内核,顺势将经年的记忆渐序流放,无数的往事带着昨日些许的温存扼住了理性的喉咙,在过往与未来的痛苦挣扎中,眼泪就是它败北的象征。
有人说,老人喜欢回忆过去。可在十八岁这样风华正茂的年纪里,面对过去时时刻刻的缅怀,我却不得而知它究竟是现实与理想之间落差感不断增大所带来的逃避状态,还是活在过去已经成为了我身上不可更改的宿命?
我会拼劲全力去记住每一个出现在我生活中的人,我会因为一段情感的开始没有认真记录相处的点滴而自责愧疚,我更会因为惧怕分离而放下自己的界限苦苦挽留。尽管左半球的理性总是无时无刻地提醒着我,顺其自然才是维持关系的最好法则,然而右半球所蕴含的巨大荒诞却从不接受理性的救正。
而当我用绝对的理性度量周遭的世界时,犀利的讽刺之下所蕴含的沉重让我背负着巨大的负罪感。我的左半球被强烈的阳光照射的寸草不生,我的右半球被消长的孤寂折磨的面目全非。此刻,干瘪的赤道上正有一个漂泊的灵魂看着无尽的未知与无尽的可得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