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这个电视剧大火了,不过我没看。
阿勒泰那大片的草地,风吹草地见牛羊的自然风光,治愈系的美景,世外桃源的洒脱,那片土地也跟着火了,我看了图片,不过我也没去过。
李娟也火了,她不婚不育的坚定态度,再加上她后来离开阿勒泰后租的小院,与世隔绝,让她身上的文艺色彩更加浓重,整个人有种不食人间烟火,不为世俗所动的恬静感,她的访谈我也还没认真的看过呢。
最先拿下的是她跟着电视剧火起来的散文集《我的阿勒泰》。
正好在前几天看完了萧红的《呼兰河传》,然后接着读了《我的阿勒泰》。
一方水土一方人,萧红的书整个冬天透着寒气,冻裂的土地,寒冷的磨坊,结了冰的水井。李娟的阿勒泰,草原上水草丰满,戈壁上夕阳余晖一望无际,沙漠里风沙扑面,阿勒泰淳朴的牧民,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情感相同,都被她点滴记在了书里。
她的叔叔带着她奔走在广袤无垠的沙漠戈壁里,四面八方全是路,四面八方又全不是路,我仿佛看见一个腼腆不多话的小女生,安静的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忍受着风沙,头上扛着模糊了视镜的头盔,瞪着眼瞅着前方的路,心里惴惴的担心油箱里的油无法到达目的地。
她的母亲淳朴的与当地牧民交换着物资,小小的小卖部里总是挤满了来打电话的牧民。一个小女孩,安静的等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母亲收拾小卖铺里的物品,用自创的发音与牧民沟通需要买的物品,小女孩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耳边充满了叽里咕噜蒙古语,或许是蒙古语吧,反正是听不懂的语。
外婆几乎老的不能动了,却侍弄着她最心爱的猫,就算是再也没能找回来,还是记挂于心。哇破最终安详的离开了,临终却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小孙女幸福,即便是她不想生孩子,她也理解,不让她再经历祖祖辈辈女性的苦。
这些文字,不华丽,这些事也很琐碎。她错买了迷你兔,其实它是个可以长成巨胖的兔子,还错买了被割了尾巴的老鼠,母亲责怪她便是家了的老鼠还不够看嘛?她听说滴水泉住过一对年轻的夫妻,并且后来先后离开,最终女人带着自己的情人又回到了滴水泉,都被她娟娟的写了出来。
我想这些,也是如萧红所说:“以上我所写的并没有什么幽美的故事,只因为他们充满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这是李娟的人生,她不得不写出来,因为它们忘却不了,也都难以忘却。
或许我生长的地方,没有风吹草地现牛羊的无垠草地,已没有大漠孤烟直的广阔沙漠,没有我的阿勒泰。我的人生中也没有团圆媳妇那样让人感慨的人生悲喜剧,没有呼兰河传。
但是我总有我的人生,我的人生里有村头油绿的河沿,有小河里捞不完的蝌蚪,有夏天田里逮不完的蚂蚱,有阴凉地里小伙伴一起吃过的沁甜的冰棒,也有地里干不完的农活。我有童年里熟悉的小村庄,熟悉的每条道路,熟悉的每户人家,甚至熟悉的每棵树,每块石头,这些仿佛刻画的一幅幅画,存在了我的脑海里,也让我无法忘却。我试图去寻找,那棵树,那块石头,那户人家,终不是童年的模样。
这些也充满了我的记忆,虽然不一定美好,也并不荡气回肠,一如每个平凡人的一生,但是我也想把它们写出来,写出我的阿勒泰,不对是我的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