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建筑结缘》
世界如此之大,能与挚爱相逢已是不易,有缘相处更是极其珍贵,所以我们都应当懂得珍惜。纵然如此,一路行来,还是太容易与缘分擦肩而过,所拥有的也渐次失去。并非由于不懂珍重,只是缘分的长短大抵已被注定,玩不住的终究是刹那芳华。
布莱顿海湾的沙滩是柔软的金色地毯,一把细沙过手,掌上便灿然闪烁着无数金色的星星。
黛丝说:“我对建筑感兴趣,将来是要做工程师的。看到你身后那座王宫了吗?那是中国风格的建筑,明天我要去画素描,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顺便也给我讲讲中国的建筑。”
“你说的是盖房子吗?”林徽因问。
“不,建筑和盖房子不完全是一回事。”黛丝说,“建筑是一门艺术,就像诗歌和绘画一样,它有自己独特的语言,这是大师们才能掌握的。”
林徽因的心弦被拨动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获准继续住在柏列特家,正是林徽因求之不得的,因为她已经被“建筑师”黛丝迷住了。黛丝领着林徽因走遍布莱顿的大街小巷,一座桥、一条路、一栋房子、一根柱子、一扇窗,在黛丝的讲解下,忽然都像变戏法似的,变了另外一副令人着迷的样子。林徽因从未知道,这些习以为常的建筑竟然还蕴藏着这么多的魅力。
“是吗?可是,我就要回中国去了,未来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归期将至,未来会以什么面目迎接这个初长成的女孩子呢?林徽因感到一丝迷茫。
海风一下一下地推着浪花,把它们推到少女的脚边,片刻后又退下去,仿佛也洞悉了这一颗不安的年轻的心。
泰晤士河出海口被清晨的阳光涂成了猩红色,海面如同一块玛瑙静静地在前方闪耀着华贵的光泽。雾气渐散,汽笛悠然拉响,“波罗加”号就要起航了。地中海的信天翁展开细长的双翼从船舷旁掠过,海风吹拂着一面面彩旗,如同船舷上的女客挥舞着纱巾。
林徽因和父亲站在甲板上。她着一袭湖绿色连衣裙,亭亭而立,清新又娇艳,在一群金发碧眼的男女中格外引人注目。她磁白的面容上有一朵淡淡的红晕,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忧郁和不舍,注视着送行的人群中另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叫徐志摩。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她是个理智甚至冰冷的女人,爱情于她,大概只能算是点缀。
那是最坏的年代,也是最好的年代,大时代下的风情和浪漫从此再不会有。那时的爱情故事也就凝成了传奇。林徽因,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那些人的魂魄或许早已散落于红尘。是谁惊艳了时光?又是谁温柔了岁月?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每每提起感情,或者谁又与谁相遇,谁又与谁相恋,总会与缘分纠缠不清。有缘之人,无论相隔千山万水,终会聚在一起,携手红尘。无缘之人,纵使近在咫尺,也恍如陌路,无份相牵。
也只有康桥才能配得上那倾城之恋。
如果有一天我获得了你的爱,那么我飘零的生命就有了归宿,只有爱才可以让我匆匆行进的脚步停下,让我在你的身边停留一小会儿吧,你知道忧伤正像锯子锯着我的灵魂……
在这个纯男性的世界,她不是主角,但在徐志摩的眼里,不知不觉就只能看见这个文静又不失大方的美丽少女了。
到底是她纯真率性的谈吐吸引了徐志摩,还是她的翦水双瞳中暗藏的忧郁和寂寞叩开了年轻诗人的心门呢?徐志摩相信没有人比自己更懂得忧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