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滨市几乎只有三十五号街维持着这个城市的古朴,在这个动辄上万人一个街区的现代化都市,这里居住了仅仅数十人。
葛风便是这里的人,一出生就是。这个巷子,他三十年如一日。
所以,他认识的人不多。
三十岁,一个人在酒吧喝酒直到打烊的人,也不多。
只是他从未醉过。除了他离婚的那天。
至于素玉哪里不对,他到现在都说不清楚,三年的时间。
还好他们没有孩子,离就离。无论葛风多少酒下肚,脑海中这三个字,如雷贯耳。
周一的生活一惯的忙碌。疲惫的银行工作能让一个快要干瘪的葛风迅速潇洒起来。也可能是这样,他才当上这里的经理。
只是夜里,寒风呼啸,葛风披着厚厚的大衣,驱车去了城市的另一边,至于为什么,他可能绝不仅仅是想理个发。
对,不仅仅是去理发,他很快和店员起了争执。
“为什么在我左侧的发梢刻了纹路!”强迫症一样的葛风崩溃似的怒吼。
“抱歉先生,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我们一般人都是这么剪。”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葛风快哭了似的。
“怎么回事?”一个穿着典雅的女士,从后面走了出来。
“这位顾客不满意他的发型,可是我们已经不能再修剪了。”
“忙你们的去吧,我来处理。”
“是,老板”
“你看先生,这里有我们一张年卡,一年之内免费使用,包括你这次不满意,很快可以再来。”郭向北赶忙解释到。
“对不起我有些失控!”葛风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卡我收下了,但我未必会再来!”
“请随意。”郭向北说。
新年过后,很快是情人节,葛母语重心长的对葛风说,中午我请了素玉来家里吃饭,你们在好好说说话。
气氛进展的异常紧张,平时葛母跟素玉谈的很来,只是今天,素玉很少开口。
葛母把一块子菜夹到素玉碗里,一分正经的说“两口子哪有不打架的。”
“我们离婚了!”葛风也一本正经的说。
素玉立马起身,转身向衣架走去。“你们家厉害!你们家接的起也离得起。”
葛父起身想要拦住。
“让她走!”葛风像是又有点失常。
“不谈这个不谈这个,今天大好的日子,一家人该高兴。”葛父很有风度的说。
素玉挤过去穿鞋。“高兴?你看看你儿子那张脸。”
恍的一声,门被带住了。
“我公司还有事。”葛风也起身开始穿衣服。
葛父母没有做声。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那三个字又开始在葛风的脑海里转悠。
葛风充了杯咖啡,开始看报。
下午的时候,员工陆陆续续开始上班。
猛地一瞬间,葛风看到自己桌子下面的名片“向北定律,老板,郭向北。”
“我出去办点事,不要直接打我电话。”葛风向员工交代到道。
在这个深沉的下午,忧郁的葛风再次驱车,驶向了这个城市最远的角落。
“先生,里面请。”理发店的服务人员说。
“来,这是你们的会员卡。”葛风故作镇定的说。
“好的先生你有什么要求?”服务人员还是很周到。
“这次我要郭向北来剪。”葛风理直气壮的说。
过了一会,服务员拨通了郭向北的电话,又过了一会,店员说“是可以的,但是你需要等待十几分钟,因为我们老板出去了。先生你看是等还是另外挑一个?”
“我等。”葛风整理了整理西装。
不一会,十分钟的样子,郭向北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头发有致的烫成了大波浪壮,用一个很小的发箍栓到了另一边,头发除了根部依稀看的到黑色的发根,整个头发都染成了橘黄色。配合她稍事椭圆的小脸,略显精致,脱掉红色的羽绒服,是一个棕色牛皮的坎肩,白色紧身的短袖。下面一个牛仔裙。略显匆忙。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特别小巧。
葛风有些失神,这种失神,一半来自他内在的压力。
“先生,贵姓”郭向北来到葛风的座位前,轻声的问道。呵气之中闻得到郭向北脸上粉底和保湿霜的精油味道和嘴唇唇膏的香精味道。配合郭向北略微灼热的喘气,这样的体验葛风从来没从他那离了婚的老婆身上体验过。
“嗯,我理发,而且,我只相信你们老板能理的好。”葛风语气有点低微,他好像有点陶醉。
“我是这里的老板,郭向北,那我们开始?”向北礼貌的问候。、
“可以。”
郭向北去里面拿了个围裙。轻轻的向前推了下凳子,并把它调整到合适的高度。从梳妆台拿了剪刀。开始咔咔的剪起来。
“这个手法可以。”没一会儿,葛风就开始说到。
“先生你是偏见了,这里的店员有些学历不亚于我。我只是个老板。手艺上,也未免能如别人。”
“是手艺不错。”说着话,葛风伸出手抓住了郭向北闲着的另一只手。
“好了,先生,你看满意吗?”郭向北很快的说。
葛风只好端坐回来,坐直了身子看着自己,是理的很不错了。长短均匀前后合适,是他抛头露面要有的发型。
“看好,这是会员卡。我可是免费的。”葛风有一次掏出了会员卡。
“没有问题,一年的时间,随时免费。”郭向北弯腰鞠了一躬说。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六点以后,葛风就从理发店边上,找了个饭馆。吃完饭,匆匆的驱车回家了。
葛风回来了以后,躺在床上,很久不能入睡。那短暂的偶遇,却激发了他内心强大的情愫。他躺在床上,不禁的揣摩这样一个女孩,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第二天的中午,葛风和父母一起吃着午餐。
“昨天,是你太过激动了,不应该眼睁睁的额看着素玉离开。”葛母一本正经的说。
“他想离开是她的事。”葛风不解的答到。
“现在是你要收敛了,像谁还会去找你这个三十多岁的二婚头?”葛父火上浇油的说。
“没人找,我自己过。”葛风硬气的说。
下午上班的时间,葛风和几个人交谈了之后。又一次驱车去了他们城市的最远角。
于是,这样的事情成了习惯,不管下午几点,下班,葛风总是驱车去到城市的最远角。只不过没有去理发,而是去吃饭,闲逛,购物,以及很多无聊的事情。
附近的餐馆几乎让他快要吃遍了。
可是有一天,他在路边碰见了郭向北,一个喝的醉醺醺,几乎要找不到家的郭向北。
郭向北正歪歪扭扭的走向她的理发馆。
葛风一把扶住了颤颤巍巍的郭向北。而郭向北轻轻的撇了一眼葛风。几乎是睡着了。
葛风把郭向北抱到了理发馆的休息室。用温热的水投了毛巾,轻轻的郭向北的脸上擦拭。除去妆容的郭向北,一张清秀的脸庞,看的葛风几欲是呆了。
葛风把一个被子盖在了郭向北的身上,转身离开了。同时在她的桌子上,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忠诚银行,业务经理,葛风。
这一天,葛风过的非常的开心。虽然他不了解郭向北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几天。葛风在餐厅吃饭。旁边想起了他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
抬头一看,正是郭向北。
“怎么,吃饭吗?”葛风说到。
“嗯,你经常来这?”郭向北好奇的问。
“没。。没有。”葛风脸有点红了。
“来服务员,点菜。给这个女士一杯红酒,年份长点的。”葛风开始点餐。
郭向北晃着手里的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葛风看着如此风情的郭向北,更加的羞涩了。不禁低头使劲的扒着米饭。
郭向北看着葛风吃完米饭,刚要起身,葛风伸手示意她坐下“不不不,这顿我请。”
“你还吃点不?”葛风挠了挠头,问郭向北。
郭向北呵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我们走吧。”葛风起身。
“你头发该剪了。”郭向北看起来有些淘气。
“先不了,我还有点事。”葛风出了门,开着他的奥迪。回到了35号街。
郭向北也回到了家里。她一个人,出租这里的一间公寓。从她5年前来到这个城市,开了理发馆,一直是一个人。只是这个夜晚,她好像心动了。她抚摸着葛风的名片,不断的沉思着,最后,她在手机里留下的葛风的电话。把名片撕的粉碎。
忠诚银行,郭向北翻开地图。找了好几遍。竟然在城市的另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