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

前几日,一通电话给母亲,说我要回家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欣喜,不问缘由,欢呼雀跃地挂了电话。

我拉着皮箱,脚落地的那一刻,心中无比澎湃。母亲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听到我进门的声音,蹭地站起来,360度打量着我,想在一秒钟解析我身上传递的所有信息量。

而我却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因为怕发现母亲又多了白发和皱纹,还因为怕迸出眼泪。

父亲工作晚,进门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些,迅速摘下帽子,用和母亲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很多年没有在家里常住过,本是温暖的避风港,现在却像是驿站。每次回家发现家里的一切都显的陈旧,父母更是一次比一次苍老,母亲引以为傲的黑发,鬓角处也偷偷爬出了银丝,腰板也不是那么笔直;高大的父亲也佝偻着身体,双腿也弯曲着前行。这些画面都是我偷偷捕捉到的,他们看我的时候我盯着电视,不看我的时候,我盯着他们。

谈及父母,都是每个人的软肋,挑起这个话题,眼眶不禁湿润。作为一个独生女,离开父母,背井离乡,起初天真的以为获得自由,到最后是浓浓的牵挂。

这次回来有个任务,教母亲使用微信,每每让母亲装个无线网,她都表示拒绝,因为父母都不玩儿,而我也不在家。我极力说服父母使用微信比较方便,也不花钱,母亲便欣然接受了。抱着手机,母亲反应慢,不知所措的按着,慌忙的学着,只要有空便凑到我身边“请教”。我一遍一遍重复着那简单的操作方法,母亲笨拙地就是学不会,我有点烦,但看着母亲渴望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还是耐心地教学,母亲认真琢磨,食指在屏幕上似点非点地晃动,时不时紧咬嘴唇,发出无奈的声音……因为母亲迫切地想要学会和我保持紧密联系。

晚上零点过后,母亲隔着房间,给我发了个时长10s的语音聊天,随后给我发了一条:孩子,你睡吧!

父亲回家吃饭,浑身都是黑乎乎的汽油,脸颊的污垢来不及擦去,我抬头偷看了一眼便躲闪过去,眼角已有泪珠滚落,偷偷擦去,好心酸,好心痛,也恨自己是个女孩儿。好想扑过去给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我不敢那么直白的表达。

看着电视剧里的剧情,不知怎的竟会落泪,也许是奔波在外,很久没看电视剧,也许是盯电视太久,眼睛干涩,也许是想到我的父母,我变得如此感性,前几日火爆朋友圈的《朗读者》斯琴高娃老师深情地朗读扎进了我的心,父母健在时候一定要好好孝顺。

我有很多次都不想离开家,每次离家前一天都希望白天不要变黑,黑夜不要变白。人长大后就会有很多责任,对世人尽职尽责,却惟独对父母却少了关爱,去看望过很多空巢老人,却让自己的父母却成了空巢老人,一点儿都不合理。

写着,又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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