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痛起来。儿子刚满16岁以后,我带儿子和其他两个孩子去划独木舟。那天下午真的很完美,阳光明媚,微风习习,河流静谧,河道两岸的树木沐浴着阳光,仿佛染上一层金色和红色光晕,几段落枝在运河上漂浮。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哼着歌,又到回到岸上沿着林荫道徒步,走走停停,偶尔踢踢石头。他们身上透着那种对幸福天然的自信,就好像夏天的尾声觉得夏天这一页不会翻过去一样。我看着他们,心被刺得生疼,像着了重病。
你总是隔着一层回首往事,然后加上你自己的情绪,N说。
不,我抗议道。有一些回忆是不能被修改的。他们以本来的面目存在。
好吧,如果你觉得是这样的话。
我们安静了一阵子。我说,你一定会喜欢那雪的。
N没有说话。我们上一次住在有雪的地方是12年前了。他才3岁,在父母的帮助下,堆了一个大雪人,有他身高的三倍那么高。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那雪人。
他说,那雪人后来被两个奇葩男孩推倒了。
barbaric,我说,我不知道你这词用得是否恰当。
他说,我这词用得不带政治意味。如今的人们是多么的敏感啊。从三岁的孩子的角度来看还真是这样。
那雪人没有保存下来,一天之内经历了诞生和毁灭。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向雪人发起攻击。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拦,雪人就被摧毁,散落一地。
对于那个公寓你还记得什么呢?
不多啊,还有公园和红色的石头。
啊,是的,我说。那石头本来不是红色的,只是有一次儿子割到了脚趾头,流了很多血,把石头染红了。那时,他还不太懂事,懵懂地觉得红色的石头太调皮,从此,所有红色的石头都是危险的。
那个公寓有水泥和金属的委屈,以前是部队的营房,因为便宜,后来作为研究生或者世界各地访问学者的安置点。望一个方向走20分钟,就可以看到一片玉米地。另一方向走1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