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是很有道理的。人的这辈子,总会碰上些好坏事。好的尚可,坏的就麻烦。幸运的是,我们身边总有亲人和朋友在,会尽可能的帮助咱们脱离坏事。当然,很多坏事是具有非常强烈的隐蔽性,有的甚至是糖衣炮弹。在他面前,很多人难以招架,不管布衣,还是达官贵人,即便面对善意的提醒或者帮助,都会置之不理,还会抱怨多管闲事,然后义无反顾的朝坑里跳。待到伤痕累累,亦或生命即将终结时方明白。可是,所有的所有已经晚了。
今天要讲述的是袁世凯和严修的故事。袁世凯无需多言,那是名声在外。严修呢,有的人不知道。但提起南开大学,估计很多人久仰其名。严修就是这所学校的创始人,被誉为“南开校父”。严修,字范孙,号梦扶,别号偍屚生。严修出生在清朝末期,先后考取秀才,进士。说起秀才,给人印象多是迂腐,穷酸,干不成什么大事,徒留笑柄。但这些在严修身上没有丝毫的呈现。相反,他的思想非常开明,不同于那些封建官吏,积极倡导新式教育。他官至翰林院,担任学部侍郎,掌管全国教育。
为此,他曾奏请光绪帝开设“经济特科”,想借机借改革清朝科举制度。本来是好事,却不曾想到,他的老师徐桐对此极力反对。徐桐当时是理派大臣,可谓顽固保守,对西方这个词深恶痛绝。对戊戌变法更是严重的抵触,倒是受老佛爷慈禧的喜爱。现在,哪壶不开提哪壶,学生也不行。因此,严修从贵州任职回京时,他得知这个消息,直接在家门口贴个公示:严修非吾门生,嗣后来见,不得入报。严修不顾这点,坚持要拜见老师。谁知,徐桐铁了心的拒绝,还公然中断师生关系。
这下,严修没辙了。郁闷的时候,他受徐世昌邀请,去看袁世凯操练新军。这徐世昌兄弟当年进京赶考缺少盘缠,曾得以袁世凯资助,功成名就后,彼此也就成为了好朋友。徐世昌的成绩也非常优秀,却始终未得以入翰林院,因为当时的大学士李鸿藻不看好他。徐世昌并不计较,反而向李鸿藻推荐袁世凯,通过这层关系,袁世凯最终为李鸿章所常识,特意向朝廷推荐他督练新军,这个举动成为袁世凯发展的起点,以至于后来有举世闻名的大动作,同时也成为徐世昌仕途中走向发达的转折点。
当时的袁世凯操练新军,制度是非常严格的,绝对有治军的范,深受严修的认可。就这样,两人开始交往,还成为了好友。新政开始后,袁世凯也在朝中站稳脚跟,也极力推荐严修大刀阔斧的进行教育改革。好事多磨,众人努力下,经济特科算是正式运营,也成立了教育部。可惜好景不长,摄政王载沣上台后,风向突转。首先罢免了袁世凯的官职,给他了个莫须有的“足疾”,让其回家颐养天年。严修为此很愤怒,不仅公开上书抗议,最后干脆辞职回家。他决定不再涉及政务,把全部的身心投入到民间教育。
辛亥革命爆发后,大清王朝终于垮塌,不复存在。为了维护最后的机会,朝廷重新启用袁世凯。得到内阁总理的职务,袁世凯就赶紧找严修,希望他也再次出山。可是,不管袁世凯怎么说,给多少利润,给多大的官职,严修都很委婉的拒绝。不过,严修是个很讲究的人,他不做官,但对朋友的情谊丝毫不忘。他先后带袁世凯的儿子出国历练留学,增长他们的见识,丰富阅历,以便他们尽快有所建树,成为国家的栋梁。足见其对朋友的诚挚,用心更可谓良苦。
袁世凯决定复辟时,严修也是不同意。考虑许久,他给时任总统府机要局张一麐局长写了封信。这个张一麐局长也是不赞同帝制的。严修在信中说,从世界格局来看,帝制存活很难。作为朋友,他力劝袁世凯,如果不复辟帝制,他算得上个伟人,如果复辟,内对不起自己的本意,外对不起国民。对大清前朝没法交代,也不能面对千秋万代。他还强调,国家亡与不亡,在于政治之进退,宪法之优劣,人才之消长。你现在这样做,是“欲以无信立国,而以无耻导人。金钱炫其前,铁钺劫其后;誓词等于谐谈,明令视如诳语。”
这封信堪称严修的肺腑之言,公正客观的帮袁世凯分析称帝所带来的麻烦,要他慎之再慎。可是,被帝制欲望冲昏头脑的袁世凯已经难以听得进去。他依旧我行我素,最终还是宣布称帝。果不其然,终究因为多方面的反对,称帝只有短短的83天。现在也有人据此认为,袁世凯其实半天的皇帝都未做。因为这个时间只是中华帝国进入筹备阶段直至失败的期限。不管怎么说,不管有何评价,袁世凯在中国近代历史上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给社会的发展能带来诸多深思。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袁世凯临终时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很后悔没听严修的劝说,对严修更是大加赞赏,说严修是不在乎名利的国士,国士在前,劝他他不听,自取其败,怨不得别人。可是,鲜活的生命终究难以再轮回。袁世凯过世后,严修对于这位朋友,从无任何的褒贬。1929年3月14日,严修在天津病逝,享年69岁。遍及世界各地的南开校友捐款,在南开中学建“范孙楼”,并塑造了铜像。1992年,南开大学又塑铜像于校园,以此来纪念严先生矢志新学的功绩和对祖国教育事业的贡献。(文/孙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