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女子侧卧在床上,手拄着腮,歪着脑袋看着她的男人,心想:“哼,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说罢,坐起来,抬起大腿,一屁股坐在男人肚子上,俯下身轻轻的在男人耳边吹了一口气,见男人没有异样,她抬高了嗓音:“本侯命你除掉祭仲,你是不是忘了?”男人似是说起了梦话:“臣不敢忘记!”女子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这一诈竟弄出一件大事。
这女子乃祭氏,她爹是春秋时期著名政治家、谋略家,这次因为女儿上演的这一出好戏捡回了一条命。
当初,郑庄公去世之前在塌前问祭仲,谁能继承他的君位,其实庄公一直喜欢的是二儿子“突”,而不是长子“忽”,但祭仲坚持依照祖训长子继位,不可以废嫡立庶。庄公于是憾然离世。
祭仲为防庄公的二子“突”坏事,将他发往宋国去生活。
就这样庄公的长子“忽”继位了,是为郑昭公。
昭公继位不久,祭仲就动身前往宋国,他要实际考察考察看看庄公二儿子“突”是否安分守己。
这个“突”的母亲是宋国雍氏的女儿,而雍氏的整个宗族甚得国君宋庄公宠爱,因此爱屋及乌,宋庄公很是欣赏“突”。
“突”早就有当君王的野心,于是就经常讲自己的想法跟宋庄公讲,软磨硬泡之下,宋公答应了。
恰逢祭仲来到宋国,酒足饭饱之后,宋公说累了先去休息,让他的大臣华督继续陪着祭仲欣赏歌舞,玩乐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全副武装的士兵闯了尽力,手持斧钺钩叉站立在大堂之上。
祭足吃惊不小,问华督是什么意思,华督笑着举起酒杯::“公子‘突’是雍氏的儿子,这事满世界都知道,如今‘突’身在宋,心无时无刻都在思念宋国,还有他的母亲。现在的郑昭公软弱无能,不具备当君主的能力,我们君主想让你协助‘突’回去当君王,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祭仲听罢,拍案而起:“立谁为君是我庄公早就定好了的,我一个当臣子的怎么能改君命?这么做,别的诸侯早晚会来讨伐郑国!”
华督笑着站起来把祭仲按回座位,趴在他耳边说:“倒行逆施的事哪国都干过,现在谁的能力高谁就能上位,这事儿我们宋国没少干!只要你应允,我们君王给你的好处那是多多的。”祭仲听后闭目不答。
华督脸色一变,“你如果不听劝告,我们国君可不客气了,到时候发兵讨伐郑国,出兵前拿你先祭祀!”
祭仲听后大惊。思来想去,只得应允。而后,宋庄公还让雍氏的一个儿子雍纠娶了祭仲的女儿,这个雍纠就是开篇那个说梦话的男子,此刻他成了祭仲的女婿。
就这样祭足回去后经过一些列兵变,赶走了郑昭公,但祭足给了昭公一封密信:立‘突’为君不是您父亲的主意,全是我一人定的,前段时间宋国威逼我,我担心我死后郑国会被宋国灭掉,所以就答应了他们,但是请您放心,有朝一日我一定迎您归国,说到做到!
“突”继位后是为郑厉公。由于祭仲能力实在太大,所以军政大权于一身。时间长了,厉公觉得很憋屈,于是就偷偷的找祭仲的女婿雍纠闲聊,殊不知雍纠同样很憋屈,他这个上门女婿当了这么久,祭仲一个正眼都没看过他。
厉公问他:“你是祭仲的爱婿,为何整日愁眉苦脸的?”
“爱婿,婿是对的,爱却没有!”雍纠答道。
厉公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委屈也与他分享。
雍纠听后说:“我听说君就像父亲一样,臣就像儿子一样,儿子不能为父亲分忧就是不孝;臣子不能为君王排难就是不忠!主公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出死力!”
“好!”厉公拍案而起,接着说道,“都城有正在修建的小城,后天我让祭仲去督建,你在半路进酒道别,然后只需如此如此......”
当晚雍纠回家后,他的老婆祭氏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就问他朝中今天发生啥事了吗?雍纠支支吾吾说无事。待祭氏追问下才说厉公要让祭足去监督小城新建的事宜。祭氏不免心疑。于是晚饭的时候多灌了雍纠几杯,后来就发生了本文开头的部分。
第二天,祭氏偷偷回到娘家,问母亲:“妈,你说父亲和丈夫二种亲情哪种最重?”
母亲说:“当然是父亲了!”
“为何”
紧接着母亲说了一段金句“未嫁之女,夫无定而父有定;已嫁之女,有再嫁而无再生。夫合于人,父合于天,夫安得比于父哉?”
祭氏听后大哭,抱着母亲把昨晚的事情说了。
翌日,祭仲按计划出发。途中果然遇到女婿为他饯行。
“为国家的事东奔西走,何劳你这么麻烦。”祭仲笑着对女婿说。
“早春的景色优美,为您敬一杯酒解解乏。”雍纠跪在地上抬起头,谄笑着举着一大杯酒。
祭仲上前一步用右手去搀扶女婿,左手接过酒杯假意没拿稳,半杯酒洒在了地上,只见火光崩裂。
祭仲大怒:“你竟要毒死我!”说罢一挥手,左右早有埋伏的众勇士一拥而上,乱刀将雍纠及党羽砍为肉泥。
厉公在朝中听说后大惊,仓皇出逃至蔡国。
祭仲后来稳稳当当的迎回了郑庄公长子“忽”——郑昭公。
祭仲作为郑国老臣,承担了太多压力,但他始终不忘先王遗命,审时度势,即使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也坚守原则和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