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散文)

引子这不值得你绝望一个死神的面部的张松并不代表死亡秋日,还未到来大雁还未南飞。

壹伍她拖着疲惫的双腿艰难的彳亍着,寒冷的风呼啸起来,吹散了沾满落灰的发丝,蹭破的手不知所措地在疲惫的空气中发怵。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垃圾箱,让自己肮脏的双手触及那沾满黏液的易拉罐,拾到一个便缓缓地放进自己那个破旧的用碎布拼成的布袋,因为这是她的“职业”。夜色渐渐散漫开来,无数的星星被灰尘阻挡而不能散发出粲然的微笑,可它们依然执拗地叫唤着庞大的后援团,使出翻手为昼、覆手为夜的魔法,变换着拖着闪光的长尾巴,挑衅在暗默的阴晴圆缺面前。她终于赶到疲倦了,提着鼓囊囊的布袋,拖着灯光下的茫然的影子,在人们的冷嘲热讽与尖酸刻薄的目光灼灼下缓缓地走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仍然过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日子。

贰捌很多年过去了,当年不起眼的城镇也逐渐成为了一个高傲的凭栏望月的伟岸。一排排的灰黑色建筑在一夜之间瞬间拔地而起,一座座狂妄的、裸露的、华而不实的银色山崖直插云天。城市变大了,泯灭的却是人性。我打着方向盘在这复杂的蜘蛛网的四环路上,肆意地玩着漂移,车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燃烧过的印记,我孤寂的将目光投向人行道。我瞥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在垃圾筒钱驻立了13年的身影。干净纯洁,肮脏丑陋。我陷入了沉思,很茫然,我想要躲避,可她却立起身子欣喜的向我走来。

叁柒真正善良的人,真正返璞归真的人,被掩埋在社会的最底层,被我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唾弃、叱咄、蹂躏与鄙视。她,这个女人,我认识她,她是我姑,一个曾经生活在广西自然村的心地善良的好人。那一年,老家发生了水灾,她投奔到了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城镇。我的姑父,一个开奔驰的,后来却不承认夫妻关系的男人。十几年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姑被人遗弃、鄙视、贫贱,却麻木不仁的夹杂着这些感情没叫过她一生“姑”。

暗无天日的日子结束了,我推开车门,击溃一切阻碍我的骷髅的阻力,我跑过去,拼命的跑过了这人生中最狼籍又最闪亮的永恒……我站在这个用一包又一包的薯片关心自己侄子的女人的前面,“姑”,我哽咽着,端详着我的姑姑,布满皱纹的沧桑面庞显现出了岁月无尽的折磨,发丝已经像拧起的麻绳,破烂的衣服遮盖着干净的皮肤。可我不在乎,不在乎四环路上刺眼的灯光,不在乎拖泥带水的人格,我们抱在一起。灯火阑珊处,一个俊美的少年拉着猥琐的女人的手,快乐的走着走着……后记夜色升腾,车带着风飞驰着,驶向这座蜘蛛网般错综复杂的城市,一切都过去了大雁南飞天穹中携落下一个久违的翡翠色的浓浓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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