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你怎么这么笨？”
“这题不会做，老师批评你没有？”
他坐在小桌旁写作业，因为一道讲了三遍的一年级减法题，我一连抛出三个问题，他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小声说了句：“数学老师也说我可笨。”让我不禁反问自己：“这样烦躁地批评孩子有意思吗？”
自打上了一年级，5：20放学后，他乖乖地被接回家，按部就班吃饭，写作业，读书、口算练字打卡，持续到9点多，顾得上他，顾不上四年级的姐姐。俩孩子的天平明显向他倾斜更多，眼看成绩有了一点点起色，可名次却稳居倒数，我，开始慌了……
题海战术——买题，刷题，除了老师布置的任务，额外加半张页子，小小的他，白天圈在一张蓝色书桌上，晚上，困在一方小天地；在学校忙了一天的我，白天刷题讲题，晚上陪他刷题讲题……事倍功半，我们俩，都太累了……
“小蜗牛，爬啊爬，好久才爬回家。妈妈，你看我画的蜗牛像不像？”趁我不留神，他在作业本背面画上了蜗牛，我压制住无名火，问他上学累不累，他笑了笑，“不累，我可喜欢上学了。”出乎我的意料，他每天像蜗牛一样，背着十几斤的书包，装着一大堆的资料，有抄不完的课文，挨不完的批评，还洋溢着对学校的热爱，我是不是该向他学点什么呢？
后来我决定，坚决不在他面前说他“笨死了”，笨就笨吧，只要他愿意往上爬一天，我这只“老蜗牛”甘愿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