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中的故事发生在1885年,虽然不是个太平的年代,但影片并不是讲述一部战争下的爱情史诗,或是在战争岁月里,被生生拆散的苦命鸳鸯。电影中的历史年代,恰恰促成了两人的恋爱,而珍妮前往莫斯完成任务,却成为两人爱情的开始。这段来去匆匆的爱情故事,谈不上是悲剧或喜剧,但因为这段感情充满了男主角对待爱情的纯真,这份爱意又绵长了20年之久,因而显得格外的动人。
电影中,有两个意向指向理发师这一主题。
一个意象,是珍妮此次来到莫斯科的目的,她假扮成发明家的女儿,先是接近士官学校的将军,通过将军再结识大公,以此取得制造机器的资金。而这台伐木机器,则被发名家称为“西伯利亚的理发师”。
另一个则是指电影中的男主角托尔斯泰。托尔斯泰与珍妮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面,自信且略带羞涩的告诉珍妮自己所在的士官学校,正在排练话剧《费加罗的婚礼》,而托尔斯泰在话剧中扮演的正是理发师费加罗。
《费加罗的婚礼》是一部充满喜剧色彩的歌剧。电影的前半部也正如歌剧一样,充满了喜剧的元素。发明家对于自己制造的机器极度热爱,他近乎疯狂但又有点可爱。士官生们在打蜡的地板上划来划去,在舞会上翩然起舞,以及他们有些滑稽的“鹤立”惩罚。莫斯科的鱼子酱、喝醉了的黑熊,将军喝醉酒而引爆的烟花。这些情节,将整个电影至于轻松愉快的氛围下。这些轻松愉快的回忆,或许也是珍妮一段最美丽、难忘的回忆。
这两个意象的组合,串起了电影的主要情节。
而当我们以为整部电影将要在这种轻松的氛围下逐渐接近尾声时,电影却在爱的妒火中,逐渐将剧情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托尔斯泰在公演的间歇听到了珍妮和将军的谈话,以为自己的爱情受到了珍妮的背叛。因此在接下来的演出中用琴弦对将军大打出手。此刻开始,剧情急转下直,随之而来的,不仅是两人感情的结束,同时托尔斯泰的命运也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托尔斯泰为此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亚,在流放的队伍中,托尔斯泰遇到了曾经刚下火车时,追击的刺杀者,那时托尔斯泰善良、纯真。而两人再次遇到,托尔斯泰的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由追击的军人,变成了落魄的袭击人员。混在流放队伍里的托尔斯泰表情变得镇定且决然,身份变了,心境也大不相同。
10年后,珍妮得到消息,知道托尔斯泰在西伯利亚定居了下来,她随着已经生产完毕的伐木机器回到了西伯利亚。我们和珍妮一样以为两个人终于要见面了。当她辗转找到了托尔斯泰的家,发现托尔斯泰已经成家,已经有了孩子,于是驾着马车带着失望离开。当珍妮像是中国古代侠客一样绝尘而去时,镜头一闪,一位饱经风霜的人正凝望着珍妮远去的背影。托尔斯泰没有喊住她,默默的点燃了一根烟。
电影以一片广袤的白桦林的镜头作为开篇,而在十年后,火车载着伐木机器,快速驶过一大片白桦树林,所到之处,大片的白桦林消失不见,露出了荒凉的土地。这欧洲文明的产物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划过皮肤。两种文明的冲突并没有给西伯利亚的土地留下什么,只留下了受到惊吓四散开来的居民,以及滚滚的浓烟。
珍妮也像是伐木机一样。她的高傲,她的美丽,瞬间打动了年轻的托尔斯泰。而珍妮完成任务,离开了这片土地,留给托尔斯泰的只有漫长的岁月,以及沉积的越来越深的伤痕。
电影结尾,镜头再次回到了一位倔强的军人身上,他坚定的说“莫扎特是伟大的作曲家”,很执着或者是有些执拗。当我们知道他是托尔斯泰的儿子时,一切释然。他有着托尔斯泰少年时期的可爱,对于自己所爱之物的执着,托尔斯泰种种优秀的品质,在他儿子身上再次重现了。
无知的长官给小托尔斯泰又一次摘下面具的机会,而他仍旧不屈,像是阿甘一样,倔强的奔跑着。这似乎也是在对托尔斯泰发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样的为爱冲动,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么?而小托尔斯泰和爸爸重叠的影像,也给了这个问题一个坚定的回答,一份决不妥协的答案。
20年过后,珍妮提笔再次回忆往事,她记起的一切无关西伯利亚,无关理发师,只有我爱你,无怨无悔,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