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骗到我？你以为你变得和我一模一样我会相信你？你这个懦夫！”
“我……”
“砰”的一声，镜子变得四分五裂。镜中人以为自己会消失，可事实是变得更多了，每一片碎块里有一个他。
“哼，阴魂不散。”
刘光将所有碎片打扫干净，装在垃圾袋里，可声音太吵，又不能随随便便扔了去，暂时泡在了水里，然后出去了。
第三天到了。刘光回到了屋子，并从水里取出一片镜子。他还在。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你说的那三个梦都实现了。她告诉我让我忘记她，可我怎么说能忘就忘呢？”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命该如此！或者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个错误。”
他的这句话像说给他的，又像是说给她的。
“我要去找她，哪怕魂飞魄散，也不能让她受那个苦。”刘光说。
“不，你还有选择，你可以为她报仇。记得吗？她的前男友。”
“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如果当初我执意拒绝，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这一切都怪我。况且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你要去那栋楼么？”
刘光点点头。
“我希望能在最后的时间陪陪我自己。”
“会带你去的。”
在楼顶。
“既然要死了，该留点遗言。”
“没必要！”
“和我一样潇洒。来吧，让我们来最后的诀别之吻。”
“死都死了，再说吻自己多别扭。”
“那我看看能不能变个样子。”鬼变了个鬼脸。
“呵，还真有意思！那我就吃亏一点。”
奇迹发生了。镜子里的人变成了代媛。那一瞬间她的记忆全部复苏了，同时混杂着刘光的记忆。她明白自己已经死了，她明白了使命的意义。可她却阻止不了他，她无法张口说话。
“看样子，中元节的传说是真的。我也“亲眼”见到了牛头马面、大水母。若然有一种结局，能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再美好不过了，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已然了无牵挂。记住，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能同生，但能同死。”’
“他不该这么做。真的不值得。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爱我，卑微的爱，不由自主的爱。我却不能沉浸在这爱里，更多的不过是感动。”代媛的灵魂借着刘光的身体说。
“别这么说，那是他所乐意的。若换做是我，我一定也会那么做。我都明白了。我都明白的……”我说。
“现在我要走。”
“去哪儿？”
“去报仇，然后自杀。我已经在那种记忆下活够了——九年，太长了。”
“不，他的身体不能任由你处置。”我说。
蓦地一怔，大胆作了个猜想——身体是封闭灵魂的容器。他的灵魂还在他的身体中，唯有躯壳死了，他将重新释放。
“你去吧！”
是真的，是真的，三天后我必然欣喜若狂，我又能见到你了，将灵魂寄宿在我的身体里，替我活下去。你会一直欠着我，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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