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有了一个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好好的对待他。不论是他,还是她,都是最独一无二的生命体。
我会在他幼年时,就尽一切努力去发觉——他的天赋或爱好。
然后悉心,悉心的去栽培。
因为我尚且短暂的人生经历告诉我,
如果喜欢,就会愿意去做;如果擅长,就能做得稍稍轻松些。
我知道,这将会是一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
也许他的天赋并没有那么夺目或耀眼,在他幼年时,我根本无法察觉。
也许他一路长着长着,爱好会不断改变,我无法确定哪一件才是他真正的炙热所在。
也许我会不耐烦,也许我会放弃。
还也许,我会不知不觉的以为,
作为我的孩子,他将延续我的爱好或天赋,然后将我未实现的愿景,强行加诸到他的身上。
是的,这一切很有可能会发生。
所以为了尽量避免,在他幼年时,我还得教会他一种能力——清晰和自如的表述力。
我的孩子,他得说,我才能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了解了什么,懂得了什么,又想要什么。
他得同我争辩,我才能知道我们彼此误解了什么,错失了什么。
他还得要借助语言去接触,去交往那些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们。
语言,正是架接起个体和这个世界的唯一桥梁。
会说话,只是一种本能。交流,才是一种能力。先懂得倾听,接收和理解,才能去表述,传递并产生共鸣。
是的,更确切的说,我要教导我孩子的,是一种真正的交流能力。
只是,在这个世界里,会说还远远不够。
每一天,我们都被迫的接收到太多太多的观点,说法或是评论。
它们截然不同,互相对立。
所以,当我的孩子还在幼年时,我还得试着培养他,一种思考和辨析的态度。
以免未来,他陷在舆论浪潮里,被卷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我还得帮助他,慢慢,慢慢的坚定一些,属于他自己的个人认知。
那样在未来,面对纷繁错杂的周遭时,他也不至于太过轻易的产生犹豫和怀疑。
好了,如果真的那么幸运,我将我现在所想的这一切通通都教导给了我的孩子。
那么,当他长到十六七岁,成为一个少年时,我就得做好准备,放开双手了。
他会慢慢的拥有一些朋友,进入一个群体。
还会渐渐的产生一些理解,形成一些认知。
并且很快很快,他就会拥有一个属于他的新世界了。
希望到那时,他还会愿意讲给我听。
希望到那时,世界还没变太多。
希望到那时,我这个四五十岁又固执的中年人,还能够听懂他的世界。
好了,我的孩子,这一切便是现在,我能想到所给予你的最好。
可是孩子啊,我又怎么能够如此简单就设定好你的人生,毕竟那将会是一条无比漫长的道路。
也许我能成为的,只是一个陪伴者。
而且到那时候,我以为的最好,或许早就落伍和过时了。
最后,共享一段曾读到的话。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龙应台 《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