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真的好难》
长篇连载之六
作者:金小贝
自从这次亲密接触之后,耿震和龚小南之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耿震俨然已经把龚小南当成理所当然的自己人,他的那种想当然也不知不觉感染了龚小南。每个夜自习放学,每个周末,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溜出去,不厌其烦地做着千篇一律的动作:拥抱、接吻。每一次龚小南都感受到了耿震身体的异样,她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有几次甚至在耿震死命的抱紧她时,故意问他:“你怎么啦?你怎么啦?”耿震已经脸红耳赤,却无法向她说出难堪的折磨,只是轻声说:“没事,没事,你不用管。”欲望的火苗在升腾、按压,再升腾、再按压,如此往复,乐此不疲。多年以后,当他俩真正融为一体的时候,耿震才说出了当初的内心想法:“我想,你早晚是我的妻子,我想把最美好的留存新婚之夜。要早知道后来我们分手,我当初就应该下手了,真是一仁慈成千古恨啊!”
龚小南还是像往常一样,隔两天会去买一次茶叶蛋。每次见到她,徐婶总要闺女长闺女短地叫个不停,拉着她的手问寒问暖。起初龚小南被她的热情搞得不好意思,后来就慢慢地习惯了。再后来,徐婶见到龚小南去打开水,总要塞给她一个茶叶蛋,龚小南百般推辞不掉,只得接受。这次她走进茶房,却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柜台后,清瘦俊朗,正双手插着裤兜向外面张望,见龚小南走进来,有意无意地打量她。龚小南有些拘谨,轻声说:“买个茶叶蛋。”她掏出五毛钱,放在柜台上,自己动手捡起一个鸡蛋,转身就走。
当她上完夜自习,和肖丽一起去打开水的时候,发现这个年轻人仍然在这儿。徐婶一见龚小南,就吩咐他:“徐坤,快给你这个妺子拿个鸡蛋。”徐坤忙不迭地拿起小塑料袋去装。龚小南笑着推辞:“我上午刚吃过,今天不吃了。”“拿着吧,拿着吧,闺女,省得夜里饿。”徐婶一边说一边让徐坤把鸡蛋寒给龚小南。同行的肖丽撇撇嘴:“徐婶,太偏心了吧!”“来,一人一个!”徐婶爽快地吩咐儿子又递给肖丽一个。
肖丽挎着龚小南走在校园里,边吃边说:“今天,咱可是沾了某人的光了!”“说什么呀?”龚小南没理她。“哎,我可看出来了!”肖丽斜视着她:“徐婶她儿子可一直盯着你呢!”然后又长叹一声:“也不知道你哪儿长得好?先是耿大才子,又来个徐大官人,怎么就没人看上我?难道他们的眼睛都瞎了吗?”“哈哈哈……”龚小南一边捏着肖丽胖嘟嘟的脸蛋,一边大笑:“主要是他们都怕死在你的‘化骨绵掌’之下呀!”“那是自然!”肖丽得意地仰起眉毛。提起肖丽的“化骨绵掌”,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哪个男生敢得罪肖丽,统统都会死在她的双掌之下,迫于她的淫威,班级男生一见到她,基本上都是绕着走。久而久之,肖丽的独门绝技也在江湖上风生水起了。
其实,龚小南是典型的外貌协会会员,一个男人可以无才、无财,但坚决不能丑。对于这一点,她根深蒂固地坚持自己的观点。所以,当徐坤在打量她时,她也在偷偷打量着他:至少一米八的个头,与学校的男生比起来,多了几份成熟,浓浓的眉毛,为他白皙的脸庞增添了一份刚毅。龚小南还注意到他有一颗虎牙,看上去那么可爱。“可爱?”她被这个词语吓了一跳,同时也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羞耻,谁说只有男人贪恋美色,,女人好起色来,巾帼不让须眉!但她毫不压抑自己对美男的好奇。有意无意总往徐婶那儿瞟一眼,有几次好像也看见了徐坤远远望过来。等她拎上茶瓶去打水的时候,徐坤却总是顾左右而言它,不敢肆无忌惮地看她。“她好羞涩,和耿震一点儿也不一样。”龚小南不自觉地在心里比较,大概人性本“贱”吧,对于躲躲闪闪的猎狗,反而更能激起猎手的兴趣。龚小南隐约觉得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一来而去,龚小南对徐坤已渐渐熟识。他是徐婶的儿子,上面还有五个姐姐,作为家中独苗,自然备受娇宠。他二十一岁,在N
市高速路收费站上班,他们的工作是上七天班歇五天。这几天正好休息在家。他过着单调的生活,来来往往的只有各种车辆、各色司机,站里仅有的两个女的,一个名花有主,一个赛若恐龙。闲暇之余,他就钓钓鱼,打打牌,日子过的没滋没味,也有不少人给他提亲,可一直没遇上合适的,徐婶为这事没少埋怨他。前几天,给他打电话,要他下班回来到茶房来帮忙,等见到龚小南,徐坤才明白他妈妈千方百计要他回来的原因。
当他第一次见到龚小南,就被这个瘦瘦的、小小的、白白的女孩吸引了,说不出她哪里漂亮,可她就是那么地惹人怜爱。她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总是亮亮地闪着,有时会长久地停留在某一个地方,不知道那柔软头发覆盖着的小脑袋里会想些什么。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好听,特别是她的笑声,有时轻颦,有时开怀大笑,徐坤远远地听到她的笑声也会不自主地翘起嘴角。
这个世界真是奇怪,但凡高大的男生往往钟情的都是妖小柔美的女生。而一个瘦弱单薄的男人身边走着的必定是一个高大壮实的女人。人往往追求的都是与自己不同的另一半,所谓阴阳相合大概如此吧。
自从徐坤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后,他就想方设法的到母亲的茶房去。但他不敢表达,确切的是不会表达。每次见到龚小南,只会脸红红地递上她要的茶蛋,然后就笑着,听徐婶和她互相对答。
“闺女,这个星期天回家不回?”徐婶露出甜腻的笑容。
“不回,再有两个星期就放寒假了,到时候再回。”龚小南一边剥着鸡蛋一边说。徐坤忙递给她一张报纸,让她把剥下的鸡蛋壳放在上面。
“别人都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多可怜!要不,这个星期天到你婶家里玩咋样,顺便也帮你婶打扫打扫卫生。”徐婶满脸堆笑。
“徐婶,我怕去不了啊!”龚小南想起耿震约她这周末去爬山,“我还要,还要把写作班里布置的作文写完。”
“哎呀,来吧来吧。作文不是好写得很!只当帮帮你徐婶,徐婶腰疼。”
龚小南没法推辞了,谁让自己平时白吃了人家那么多茶鸡蛋,真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啊!
当她帮徐婶拿着东西,两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刚好碰到耿震,他疑惑地看着她,张开嘴巴像要说什么话,却被龚小南的眼神止住了。
徐坤的父亲是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头,个子很高,背稍有点驼,一双小小的眼睛陷在褶皱里面,有点滑稽。他退休后就一直在家,所以龚小南没有见过他。他正在院子里坐着看报纸。看到龚小南他们回来,就用那双小小的眼睛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闺女啊,你几岁了?”龚小南忙甜甜地应了声:“ 叔,我十七了。”徐爸顿了一下,说:“哦,挺好,挺好。”龚小南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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