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24

这一生

云凤降世

上世纪20年代末三十年代初,在甘肃甘谷县一个叫杨家沟的地方,有一个叫马玉凤的姑娘出生了。长大成人后,她的人跟她的名字一样,亮眼、美丽,但她的一生却没能像玉一样光滑平顺......

而相同的年代,在陕西岐山一个叫双庵村的地方,一个叫杨生云的男孩降生了。这本来是两个处在平行轨道上的人,但谁能想到,四十年后他们的命运竟会神奇地交织在一起。

生人入村

那是1960年一个晴朗的午后,人们草草吃过午饭后男人们上地看护庄稼,女人们在家浆洗缝补给家人拼凑下一顿的饭食,孩子们则满村疯跑着,希望从某个犄角旮旯里翻找出一些能填补肚中野菜糊糊空缺的吃食。

突然,一大一小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伴着刺眼的太阳光闯进了这个贫穷却充满善意的小村庄。

从甘肃逃难来的母子

孩子对于新事物有着天生的好奇和敏感。于是,呼啦啦一群孩子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跑过来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年龄在四十上下的小脚妇女,一米六出头的个子,脸色蜡黄,面庞瘦削,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神中透着坚忍顽强。深色的衣服也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虚晃晃地站在那里随时有倒下去的可能,可从她那蠕动的嘴角中,孩子们依稀听到了几个字“饿,好心人给点吃的”!再看她旁边的小男孩,十岁上下的年纪,宽大的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好似随时都会滑下去。此时他正攥着身旁这位妇女的衣角,怯生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孩子,眼里满是不安与惶恐。

一碗珍贵的小米米饭

孩子的天性也是善良的。当他们看着眼前这一对状如母子的可怜人时,纷纷跑回家去叫大人。

不一会儿,就有不少好心人从家里赶来看这对孩子们口中的“讨饭人”。当她们的眼睛从眼前的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上扫过时,善良的她们流下了同情的泪水。一位老者上前说了一句:“他姨,走,到咱屋走”,大家就上前将俩人搀扶着带进了村子里。然后纷纷回家为这对母子找吃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尽管她们的心底充满了同情,但她们的米缸面盆却让她们犯了难。谁家也一次性做不出够这对母子饱食一顿的饭。但善良的她们并没有因此放弃,于是几家人一合计,干脆大家合力为这对母子凑上一顿饱饭先把命救下再说。

于是很快,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米饭就被端到了坐在门墩上歇脚的二人手中。

看到老者端来了饭碗,女子赶紧起身颤巍巍地伸出一双棕黑色的满是伤痕的手接过来,浑浊的眼中流下了感动的热泪......

道出辛酸往事

饭后,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女子才慢慢地向众人道出自己的来历和遭遇......

女子说,自己叫马玉凤,今年38岁,因为饥荒从甘肃甘谷趴着火车一路逃难来到陕西,男孩是自己的儿子。另外她还带了两个小女儿,可为了活命,在走到眉县时,她把两个女儿分别以一个锅盔和几斤小麦的价格换给了当地有吃食的人家,而她则带着稍大点的儿子继续前行寻找活路。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在听到她的讲述后,人们又对她在甘肃的过往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你男人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你们家还有其他人吗?”“你一个碎脚妇女引着三个娃娃是怎么趴上火车的?”“你以后要到哪里去?”“留在我们村怎么样?”

要不怎么说聊天是拉进彼此关系的最好方式呢?在众人七嘴八舌地提问下,女子的话匣子逐渐被打开,向大家道出了更多的往事。

揭秘逃荒原因

原来女子在甘肃的男人还在世,而且在甘肃她还有一个大儿子。可是因为饥荒,夫妻父子关系就变得不是那么亲厚了,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感想。

女子说,大饥荒,大家都没吃的,都饿,可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常常想尽办法给孩子们搜寻吃食,奈何家里的男人太懒,不仅不去想办法帮家人活命,还常常把她给孩子藏的东西吃掉。她实在是没法了,不想孩子被活活饿死,就心一横带着三个小点的孩子来趴火车逃难了。她想,就算是要饭,也不能让孩子饿死!

这大概就是母亲的天性吧!

随着女子一点一滴的陈述,大家慢慢了解到这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是一个能过日子的好女人。

决定留下

“留下吧,以后就别走了,就留到我们村吧!”

看着眼前能干的女子,大家都劝她留下来。尤其是刚才第一次出面问她的老者,劝她留下的意愿更加强烈。而这位女子,在感受到大家的善意后,思索片刻,终于做出了这个改变她一生命运的决定。只是现在想来,这个决定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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