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突如其来的大火
【第三十二章】神秘客人
这天,醉花楼来了一位客人。磕着瓜子的草儿记得很清楚,是因为这个人带了宽边的礼帽,提着一只银色的箱子。在邑城,带这种礼帽的人很少,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又加上这个人又高又瘦又别有的一番帅气,所以,印象极深。她在心里暗自高兴,幸亏白展宏把她带到这儿,让她能听些新闻,打听些事儿。
李重楼憋见草儿转动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就知道她在观察事儿,从她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是个别有心机的女人。她只当视而不见罢。
来的这个人姓明,省城的,说来了邑城就是回了老家。李重楼问他老家在哪?他笑道,祖上的,很古了,不清楚,只知道是邑城。他要了上房,挑了俩个姑娘。
第二天,姓明小子叫的其中的一个姑娘对李娘说,这小子除了吃吃喝喝,就打听了一位姑娘,叫白玉兰的。那姑娘思虑着道:我跟他说了是白家的小闺女,嫁到林家的那个。
“他打听白玉兰做什么?”李重楼嘟囔着,随后点了点头,让她回去了。眼角却憋见草儿就在窗前经过,李重楼心里一阵冷笑,老是这样装模作样的经过,倒是让她越来越讨厌她了。
不过,一件事倒是让她有些不解,那天,吕千秋来送梳妆盒,她竟然躲开了,莫非她认得吕千秋?因上次挨了骂,这次吕千秋见了她,虽然克制着,但眉眼间的喜悦还是看的出来,让她心里一涩,倒生不忍。送他出去,李重楼底底的严肃的道:我只是你的师父。吕千秋一愣,低眉轻柔的一笑:当然,你是千秋一辈子的师父。说罢躬身给她施了一礼,牵驴走了。倒让李重楼心底游上那么一丝的失落,他根本只是敬她为师而已!她给了自己一巴掌:胡乱想什么?都什么年纪的人了,还有小女人的心思。她赶紧的把这偶然蹦出的小火花给掐死了。
胡乱的想到这里,李重楼凄苦一笑:罢了(liao)~~罢了~~
三官镇。
这天,蓝金贵叫了金刀头、银刀头一众兄弟,商议怎么去邑城打宋正堂。
金刀头铺了地图,摆上茶杯做示意:这儿是邑城县府,这边是警务处和保安队,隔了两条街是宋正堂的老窝。我们在东北角上,距离邑城60华里。
金刀头道:“我们天一黑就赶路,到了邑城,下半夜行动,去端宋正堂的老窝!”
“关键是怎么半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到邑城。这两天我们去转悠,邑城盘查的可是挺紧的。”银刀头道。
金爷铺开信封,道:“老二的来信。你们看看。”
“二爹来了信?”蓝瑾也惊讶的凑过去看。
“正如他说,前几天一直很暖,看着天阴的厉害,没风,得下场大雪!若今明晚上下雪,我们就准备去一趟!”金爷庄重道。即吩咐道:“先叫几个兄弟去捉狗、药狗,炖狗肉吃!总之想法子除了这条路上的狗!”他指指去邑城的路道:“能避开的避开,避不开的就药死、或抓了炖肉。”
大家各抒己见的议论了一番,定了个大概的方案。
“我们的枪不够用的,就怕他们两面夹击,把我们给包了饺子。”银刀头担心道。
众人沉默着,这时再去哪儿弄枪?
倒水的木头听了,停下来,摸着头道:“反正是去了,就把动静搞大呗,先用爆竹炸他个乱糟糟、浑水摸鱼呗!”
金刀头上来给木头当头一拍,吓得他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金爷一拍大腿,叫到:“好!”
金刀头哈哈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倒有些花花肠子!”木头也笑起来。
“是啊,我们越经历的多越是小心谨慎,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倒不如个孩子了。”金爷笑叹道:“好样的,木头!你呀,就负责弄爆竹,多多的。宋正堂老窝这边多用爆竹,吓吓他们,救人就走。还有一件事关键的事,我要去做。”
金刀头、银刀头各领命去做准备了。
蓝金贵敲开方志远的房门,见他愁容满面、须发蓬乱、两眼满是血丝。方志远忙请他进来,蓝金贵坐下来,道:“这两天我们去救子逸。”
一句话,方志远的眼睛亮了起来,一下子给蓝金贵跪了下来,磕头道:“大哥,谢谢你!小弟愿为大哥当牛做马,服侍你一辈子!”
金爷扶他起来,笑道:“你想服侍,恐怕我不一定在了呢。”
方志远一惊,道:“大哥,你下这个决定,也是抱了最坏的打算,此恩,让小弟何以为报啊!”
“缘分!自古以来,转来转去的就是个缘字。万一我有不测,我只愿你和你的儿子,善待我的女儿,瑾儿就是我的心头肉。”金爷深情的说道。
“大哥!”方志远又伏地在金爷面前,道:“我一定做到!我发誓:如若失信,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起来吧,这样,我可放心去了!”说罢,金爷起身,哈哈笑着,离去了。方志远看着他的身影,泪湿眼窝。此时,在他眼里,他不是什么匪首,他同他一样只是位父亲!
林清风拿了酒坛子,提了炒盐豆,又顺走了坛子里的一块腌肉,来到城外的土房前,在破落的栅栏门外遇上了挑水来的丑儿,向他笑道:“清风兄弟,师父他专门等着你呢。”
“好勒,放了水赶紧过来,我带了肉。”清风笑道。
“那可是好!”丑儿眼里一亮,加快了脚步。
“清风来了。”麻瞎子握着烟袋站在了门口。
“叔!看着天,阴的这么厚,我就来找你喝个小酒。”
“你兔崽子那点量,我还不知道吗。”麻瞎子笑道。看清风进了屋,放下了酒坛子、炒盐豆和肉。又道:“放下了东西就走吧。”
“师父?”丑儿惊奇道。
“怎么?”清风起身道:“你这狡猾的老头子!撵我?我不光来喝酒,还问事儿。”
“你问的事差不多妥了。”麻瞎子吐着烟道。
“咦?”清风吃惊道。
“你那小媳妇一番话,我砸么着到对。你呀,现在去办件重要事。”
“什么事?”
“给你爹送个条,让他准备着。”说着递给清风一张卷烟纸。
清风哈哈一笑,道:“怪不得,玉兰夸你呢。”
“夸我什么?”麻瞎子盯着清风问。
“一只老狐狸!”
“哈哈哈”三人都笑了起了来。
清风把纸条递给父亲,林诚业打开一看,写着俩字:借路。
清风不明白,问:“爹,什么意思?”
“这两天,你就明白了。”林诚业烧了纸条道。
午饭后。
林诚业来到醉花楼,见了李重楼,嚷道:“我说李娘,你给姐妹们定梳妆盒子,我们早给送下了!这钱却不给了?我家那帮还等着要工钱呢!”
李重楼一惊,立即嘲笑道:“啊呀呀,林老板急什么?不就是几十个梳妆盒子么?小家子气!来来我给你拿钱去。”
林诚业随李重楼进了屋。李重楼道:“林老板急着见我,有事?”
“我想问问,宋正堂这几天在你这儿吗?”
“不在,说正操持他儿子的婚事。”
“那样便可。”
“怎么这样问?”
“听说土匪要活动。”
“原来如此!”李重楼还要问什么,被林诚业止住了:“说多了,怕对你不好。”
“我信得过你,林大哥!”李重楼郑重道。
“那就好。”林诚业说着,要走。
“用的到我的地方,你说话!”李重楼又道。她是个何等聪明的人呐。
“一定!”林诚业向她报了报拳,走了。
林诚业走出醉花楼时,姓明的男子真在对过的店里请草儿吃饭。他听说这个女人是白展宏的一个隐秘的小妾,他想向她打听一下白玉兰。她和他讲了白家失火,白玉兰被送到林家的事;又说道白家大姑娘是邑城土皇帝宋正堂的准儿媳,快要大婚了;还说这白玉兰要等了白玉雪结婚后,才正正式式的嫁到林家。正说着,眼尖的草儿指着从醉花楼出来的林诚业道:“看,这个就是白玉兰的公爹,林诚业。”
男子看着林诚业直到他走远。
“你打听白玉兰干嘛?”草儿吃着菜问。
“不该问的不要问。”男子面无表情的道。若不是听点关于白玉兰的信息,他才懒得理她。
“你若看上她,我可以帮你。”草儿神秘的笑道。
男子呵呵轻笑一下:“你是说你能叫上她,一块儿陪我一宿吗?”
“你!”草儿面上一红,气到。
“我对你没兴趣!”他冷冷道,捏了茶杯喝干了,放下杯子,道:“你自己慢慢吃着,我已经把账结了。”说罢,起身走了。
“什么玩意?!”看他走出去,草儿骂道。骂完又专心的吃起桌上丰盛的菜来。
关于姓明的这个男子,李重楼不明白他的来历,看他古古怪怪的,除了吃喝就是搂着姑娘睡觉,咋看像是个浪荡公子,却异常的敏感、警惕;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