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 任(随笔)
作者:蛰虫
——写在2016年父亲节
我小时候有两个爷爷,大爷和碎爷,也就有两个奶奶,大婆和碎婆。一直到10多岁了,我才知道碎爷碎婆是大爷的弟弟弟媳,不是我的亲爷亲婆,我的哥哥姐姐们与我的经历相似。所以直到今天,我们上坟要上三个坟,分别是父母亲的、祖父母的和叔祖父母的。
父亲作为独子,要奉养两对老人。家里老人多,孩子也多。劳动力又少,挣的工分就少。挣不到足夠的工分,想分到全口粮,要向生产队交口粮款。当社员的,从生产队分不到钱,还要交钱,哪来的钱?于是,瘦弱的父亲和瘦弱的母亲就拼命挣工分,干最苦最累的活。农闲时节,别的妇女在家休息,生产队照顾,只有母亲才可以上工。
为了生活,本来还能挣点工分的碎爷受伤后,30多岁的父亲一夜白了头;为了生活,品学兼优的大哥14岁就离开了学校挣工分,这成了隔在大哥和父母之间的一团刺;为了生活,刚出生的三姐和四妹被人抱养,失去嫡亲骨肉的母亲时常以泪洗面……
从碎婆去世,到二姐出嫁,家里初步走出窘境,其间父母过了四场白事,四场红事,艰难困苦,无法以语言叙述。
父亲生于中农家庭,身为独子,自幼受祖父母和叔祖父母疼爱,性格上也有许多弱点。但父亲一生乐观豁达,坚韧不拔,以病弱之身,与母亲、大哥一起,撑起了我们这个家。
感谢父亲!
2016.6.18